“見到了呀。進了他們家屋子,見到她了。還拍了照片呢。”我說。
“讓我看看。”
我把手機拿出來,小汪警官有點迫不及待地接過去,去看孫瑩瑩的照片,那個穿白衣服的女孩兒在漏雨的房間里,一大叢的綠植里。他來回撥動我手機上那幾張照片,反復看了好半天,看得我跟胡世奇面面相覷,就是再不敏感的人也能看得出他情緒的波動:那總是笑嘻嘻的臉不見了,他是認真的,嚴肅的,甚至有些著急的。
小汪警官終于把手機還給我,坐回到自己椅子上,半天沉默不語,暗自出神。
“小汪警官,您認識孫瑩瑩?”
“……嗯,出事兒之前她就在對面實驗中學念書。”
“您也知道她的事兒?”
“我們是同班同學。”
啊原來如此。
“……很久都沒見過她了。很久了。”小汪警官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似乎終于從自己的回憶中醒過來,幫我查找孫好忠家房產的資料,打印出來給了我,“我這里是公安的網絡,財產轉移置換方面的信息都是跟著戶口的落地和遷出的信息,有可能還不太完整,你可以再去房產部門調一下。不過,房子最早的業主,也就是孫瑩瑩的姥姥姥爺的信息,這里是全的。你們拿去用吧。”
“太謝謝您了。”
“嗯……”小汪警官似乎還有話要說,還想跟我嘮一嘮,所長讓他去辦公室一趟。
……
我回到社區辦公室,把從派出所拿到的材料交給袁姐,她點點頭,不錯,隨即又給我派了新的任務,洋洋啊,剛才不是你陪著我去孫好忠家里的嘛,你最了解情況,我看去要維修基金的事兒也不用找別人了,就你去吧。
開會時候的預感應驗了,她琢磨的果然是我,可我就是再年輕也知道上門討債是最難干的活計,當時急得呲牙咧嘴:“為什么呀?為什么是我呀?我可干不了呀,袁姐,我是做錯事情了嗎?您要修理我嗎?”
“你看你,至于嗎?”袁姐白了我一眼,特別親昵的方式,就像她跟我們吐槽她兒子明明會做的數學題還會因為馬虎算錯一樣,她從自己柜子下面的小冰箱里拿了一個雪碧給我。
我趕緊擺手:“不敢喝。喝不起。”
袁姐打開雪碧,插了吸管,遞到我面前,硬塞在我手里:“洋洋呀,你說,這事兒除了你,咱們這里還誰能去辦呢?張阿姨歲數大了,人家本身也不是咱們社區的職工,人家給出出主意都是盡義務,再說了她那么暴,去了不會商量事情再把對方公司的工作人員給罵了,是不是不好?事兒就更辦不成了。
楊哥行嗎,你覺得?他不張嘴說話,光看臉長得好像黑社會,弄不好連人家公司的大門都進不去。對吧?他一張嘴說話,好像一個性取向不太一樣的黑社會,對嗎?
那我呢,我能去嗎,不說單位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我走都走不開,就說我這個年齡,這個樣子,我剛做了黃金微針,就我目前這個白白嫩嫩的皮膚狀態,我去說咱們這里如何困難,去討賬,誰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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