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嘛……”徐宏澤好像還挺驚訝的,他欲言又止,好像還想再聊聊。
“我先走了,回頭見!”——多說無益,容易穿幫,趕緊走。
我說的這個人是誰呢?就是汪寧,小汪警官。我知道他有女朋友,是遼芭的舞蹈演員,他就像市中心四個房間的豪宅,我也不去住,我也不奢望,我對他更沒動過什么歪門邪道的心思,我就拿他說說事兒,在前男友前面找點面子,沒什么太大問題吧?
而我自己并沒有想到,正是從這句話開始,我的心里好像埋下了一個小種子,這顆小種子在我跟他之后的交往中發芽,長大,像偶然在北方發生的南方植物一樣,暗暗生長出藤蔓,把我的心纏繞起來,讓我惦記汪寧,喜歡他,總是想要見到他,哪怕他是有女朋友的。
此系后話。
天氣大熱了數日。克儉小區花壇里的大蔥和山水佳園的柳樹葉子都發黃卷邊;居民家的狗出來出來得少,偶爾有非要遛彎的,都步履緩慢,嘶嘶哈哈地吐著舌頭;環衛的車子一遍一遍地經過,剛灑下的水,轉眼就蒸發起煙;社區里現在接到最多的案子就是居民投訴上下樓的鄰居誰家的空調架子老舊,一轉一宿,轟鳴聲讓人沒法睡覺。
天氣預報說,這樣炎熱的天氣不會持續太久,熱帶氣壓還有一個星期就會在渤海海岸登陸,我們雖然身居內陸,但也會透透地下場大雨,這個城市里好像人人都在盼望著這場大雨的到來,除了孫好忠家,還有我。
給他們修房子的錢,我一直都沒有要下來。后來再去東北材料總公司,人家都不安排我在食堂吃中午飯了,我每天自己帶個三明治去蹲點兒,這個三明治的錢倒是袁姐給我報銷的。
財務處的李科長說他每天見到我真的會頭疼:“小妹妹呀,我再跟你說一遍,你的事情,我們也開會研究過:錢不多,我們不是不能給,但是怎么證明你說的這個居民,是原來鋼管廠的員工呢?就憑你帶來的那幾張照片?如果不能證明,那我們怎么報批,怎么出錢呢?”
這人腳步匆匆一直往外走,我就跟著他,重復跟他說了一萬遍的道理:這個小區發生過大火,這家所有之前的家庭資料在火災中都遺失了,但是證明工作關系和房產所屬權的文件,單位肯定是留檔的呀,您不開翻檔案幫我找,我去哪里找呢?
李科長的車子停在門口,他又說自己有事兒,要借故遁走了,我攔著車門:“您去查檔案去,你們自己的檔案里面肯定有!”
李科長苦笑:“幾萬人的公司,我給你可怎么查?”
“那您這就是不作為。”我說。
“哎小姑娘你可別扣帽子呀!你給我們一點時間,行嗎?”
“馬上就下大雨了,他們家上次就跟水簾洞似的,這次出了人命怎么辦?!”
李科長忽然指著我后面大吼一聲:“啊呀王一博!”
“哪兒呢?!”我馬上回頭的瞬間,他鉆進車子,又跑了。
哪有什么王一博呀,園丁用大水管子澆花呢,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簡直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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