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藏嗯了一聲,道:“他的速度很快,大朝會之后就破開了第十境。”
“周游前輩現在呢?”寧奕小心翼翼問道:“第十境之后,又是什么?”
三個人開始下山,向著客棧的方向走去。
“破開十境,點燃命星。”徐藏頓了頓,木然道:“把自己頭頂最喜歡的那顆星辰點亮,然后點第二顆,再點第三顆......最多只有三顆,周游現在已經全都點齊了。”
“那么......前輩您呢?”
“第七境,再過一段時間,就要跌下后三境了。”徐藏說到這里的時候,甚至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冷漠道:“等跌境跌完,差不多就該死了。”
寧奕聽到這里的時候,聽不出來男人的口中有絲毫的喜怒哀樂,悲傷或者痛苦。
跌境的是他,要死的人也是他。
聽徐藏這個口氣,跌境到死......似乎倒成了這個男人一直心心念念的某件事情。
寧奕默默地想,徐藏前輩的心愛女子死了,或許他早就心存死志,跌境之事,乃是人力不可阻擋的范疇。
壽元無多,修為每一日都在下跌,聽周游那一日分別之前所說,徐藏還有一劍未遞,如今陪在自己身邊,愿意教導自己......
念及至此,忽然聽到徐藏認真說道:“寧奕,說了好幾次了,以后不要喊我前輩。”
背著細雪布條,走在自己前面的男人,撐著黃紙傘,身子飄搖在大雨當中。
“我替趙蕤收徒,你要喊我師兄。”
徐藏,這是把自己當成繼承衣缽的人了嗎?
寧奕鼻尖有些微酸。
師兄二字,砸中了向來孤獨的少年心中。
如師如兄,如離如唔。
......
......
寧奕慢慢習慣了這種生活。
殺死馬賊之后,徐藏從尸體的腰囊那取走了一些“不義之財”,金錢幫的三當家,身上的錢財之巨......寧奕從未見過如此多的金葉子。
他終于知道在廟前的那一日,為什么天宮修行者會對自己說那些話了。
一萬兩銀子......又如何呢?
修行者對于錢財二字,看得太輕。
因為來得太過容易。
殺死一個初境的馬賊,截取一批貨物,就可以拿到如此豐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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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財富,不會挨餓,不會受凍,可以豐衣足食大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