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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指尖,像是裁縫一針一線,在縫制衣裳,這是她從麻袍道者那拿來的尋常材質細鱗甲,拆了之后,每一片細鱗以指尖抹過,中間凸兩邊凹,呈現如文字甲一般的“倒丫”,文字甲是由多片甲片扣合成整片甲,這細鱗甲修改之后,構建的鱗片數目更加龐大,抵御攻擊的力度應該更加強大。
寧奕看著低頭做活的丫頭,他抿起嘴唇,道:“過兩天,府邸里會來人,會送來很多銀子......可以給你買很多東西,如果你不喜歡,那我們就把他們趕走,把東西扔掉。”
寧奕猶豫片刻,輕聲道:“我知道裴旻大人的......冤屈,我會替你的父親報仇。”
丫頭蹙起眉頭。
寧奕仍然在說:“我們現在住在天都,一言一行都需要謹慎,裴旻的死因還不明了,你的身份不能暴露。其實你真的不必來接我......單單是青山府邸的見面,就有可能會讓李白鯨生疑。”
“事實上,他已經開始懷疑青山府......”
“夠了。”
丫頭拎起改造之后的細鱗甲,有些心煩意亂的以手指拂過。
那件按道理來說可以抵御三十丈外勁弩射擊的堅硬鱗甲,就這么被她按得支離破碎,遍地鱗片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叮叮當當落在地上。
這其實并不是她的第一件失敗品了,庭院里大大小小,堆得遍地都是,她來到府邸,就做了不少這樣的軟鱗甲,能夠承擔自己星輝力量的軟鱗甲,才更有可能承載陣法,裴煩想要借此手段,做出品秩相對高一些的護具,但出于材質和諸多的外界條件,始終不能遂愿。
裴煩站起身子,性子極好,從未生氣惱火的丫頭,語氣倔強說道:“寧奕,你知道我父親的冤屈?你倒是說說看,他有什么冤屈,你能替他報什么仇?”
寧奕沉默了。
“柜子里有一件制好的細鱗甲,我帶回來的那柄油紙傘,可以當細雪的劍鞘,符箓堆在紅木抽屜里的第一層。”
這些時日,她不是只想著自己的,她時時刻刻都在念著寧奕,要為寧奕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寧奕不讓她出門,她便修行符箓陣法,希望以這樣的一種方式,能夠常伴左右。
說完這些。
丫頭輕輕吸了一口氣,推門而出。
木門搖曳作響。
寧奕坐在床上,他既沒有去打開柜子,也沒有去拉開抽屜。
他怔怔發呆。
半晌之后,雙眸通紅的丫頭,抱著一柄頎長漆黑劍器,哐的一聲扔在自己床頭,一字一句嘶聲道:“你自己看!”
從屋內挑選劍藏劍器,最終找到了頎長漆黑劍器的丫頭,抹了一把眼眶,咬牙道:“這是當年大隋皇帝,給我爹的那柄劍。”
上面刻著八個字。
大隋天下,劍氣行走。
事實上有很多巧合,當巧合太多,那么便不再是巧合。
如果這座皇城的主人什么都知道,那么像是隔音符箓這樣的瑣碎手段,又有什么作用呢?
寧奕默不作聲,下床去撿那些散落在地的密密麻麻細碎鱗片,一片一片,撿拾起來。
他撿完之后,沒有去看那柄長劍,而是抱著細密鱗片,堆到一旁的逍遙椅上。
寧奕聲音很輕。
“丫頭......別擔心,我會好好的活著。”
女孩聞言之后,嚎啕大哭,泣不成聲。
她已經失去了一位至親的人。
她不想再失去第二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