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焰不知道該怎么向這個人解釋“老師”和“先生”......最終她只能如此開口。
“老師是我覺得很厲害的人,先生是我很喜歡的人。”
說完這句話,她牽了牽那頭獐子。
“時候不早了,我要走了。”
她認真揖了一禮。
是宮里常見的禮儀。
看起來似鹿非鹿,似驢非驢的土獐,噗噗揚起大屁股墩子,繞著年輕男人身旁的白色大駿馬轉了一圈,蹄子蹬了蹬地,刨出了一些泥土,趾高氣昂離開。
年輕男人沒有挽留。
直到這個帷帽女孩離開,他的神情仍是那副古怪模樣。
紅露趴在馬背上,笑著說道:“殿下,這小姑娘真是有趣,看剛剛的儀態,似乎是出自宮里?”
太子無奈笑了笑。
他搖頭道:“是本殿想得太多了......過幾日,本殿倒是要去宮里打聽一下,這個帷帽女孩,到底是什么來頭。”
......
......
徐清焰離開松山。
崤山居士就在不遠處等著自己,馬車已經備好。
白袍居士看起來笑意盎然,打趣道:“怎么還牽了一頭活蹦亂跳的獐子,這是準備烤著吃還是燉著吃?”
那頭土獐子極通人性,聽到這句話,驚得一跳,兩耳立起。
徐清焰無奈道:“老師......別嚇唬它了,喏,這是鈴鐺。”
她從懷中取出了鈴鐺。
這一次松山獵場的結業修行,就是要取回這枚鈴鐺。
“不錯。”
崤山居士接過鈴鐺,若有所指道:“就是這一趟耽誤的時間有些久了。”
徐清焰自然知道這頭老狐貍就躲在暗處,一路上什么都看見,悶悶道:“路上遇到了一些事情。”
崤山居士看著徐清焰,忽然開口:“那位是大隋的貴人,很大的貴人。”
徐清焰揚起臉來,看著靈山大德,道:“我知道啊。”
“白龍殿下,大隋太子。”女孩忽然笑了,道:“我又不傻,怎么會看不出來?”
她登上馬車,催促前面的馬夫快點驅車。
一同登車的崤山居士不免有些語塞,他看著徐清焰,無奈道:“要知道,這位太子常年流連于青樓紅館,即便是大隋最高層的那些大人物,想見太子一面,都相當困難......”
徐清焰摘了帷帽,換了一層面紗,輕薄了許多,呼吸也輕松了許多。
她看著崤山居士,認真說道:“可是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崤山居士聲音一滯。
“按規矩來說,松山獵場結業之后,我就可以外出了,是不是?”
崤山居士無奈道:“按規矩來說,是這樣的......”
掀開一角車簾,把腦袋擱在車廂門框,隨車廂震動一同顛簸,雙手墊在下巴的女孩,忽然傻傻笑了起來,眉眼彎成月牙兒,輕柔道:“我想快點回天都,去見寧奕先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