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天黑地之中——
一道劍光遞斬而出!
枯瘦男人瞳孔收縮,漫天陰風,被這道劍光戳散。
這一劍,風雷呼嘯,神性溢滿,攜帶著萬鈞之勢,砸中他的肩頭,枯瘦男人前傾之勢,瞬間受阻,一剎便被打得嵌入石壁。
洞天之內,丫頭身旁,多了一道黑袍身影。
寧奕的呼吸聲音還有三分急促,他緊緊盯著那個危險影子,緊張道:“沒事吧?”
裴煩看著寧奕,心頭一暖,語氣卻有些哭笑不得:“你跟來做什么?”
寧奕的目光仍然停留在那道嵌入石壁之中的枯瘦身影,他一劍遞出,看似威勢煊赫,但心底知道,此劍雖然蘊藏神性,卻絕不可能就此滅殺對方。
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角色。
寧奕掠入洞天之內,一路上所見枯骨,心中便有所猜測,親眼看到那道枯瘦身影的時候,便明白了一切。
“你竟然修行劍奴之術......”寧奕一根手指輕輕按在劍身之上,擦出熾烈雷霆,木然道:“看來是南疆鬼修之流了。”
指尖滾滾神性,流淌而出。
“慢。”
裴煩伸出一只手,攔在了寧奕面前。
寧奕皺起眉頭,眼神當中有一抹不解。
她甩出那枚從抱劍枯骨身旁看到的古老令牌。
那枚古老令牌,上書篆刻著斑駁的古字。
其余的看不清了,只剩下一個“北”字......
但如果盡數寫全。
其實是——
“北境大將軍麾下!”
那枚令牌在空中拋出了一個曲線,墜入了枯瘦男人的面前,古令墜地,濺起一灘煙塵。
丫頭輕聲念道:“北境大將軍麾下。”
嵌入石壁的枯瘦男人,沒有作聲,只是在煙塵里皺起眉頭。
寧奕的那一劍,鑿入肩頭,實在出乎意料。
他的全部心神,都被裴煩吸引,萬萬沒有想到,還有第三人。
其實也怪不得枯瘦男人,劍器近的神念復蘇,此地的異樣都照在眼里,一道意念斂去寧奕,也只是隨心而為,就算枯瘦男人真的分出一部分心神,也不見得就能提前發現這一劍。
他看著古樸令牌落地,木然道:“你想說什么?”
裴煩神情緩和,從腰囊里取出了那張自己小心翼翼摘下的符箓。
“外人不得入內。”她輕聲道:“封你在此地的是執法司大司首,這張敕令符箓卻不是他寫的,而是你寫的......”
丫頭目光里帶著一份復雜,看著靠在石壁上的枯骨,道:“被囚壓在這里的,不僅僅是你一個,還有北境將軍府的兵卒......你寫了這張警告符箓,讓這些兵卒貼在洞天外,以免外人踏足此地。”
琵琶骨血肉模糊,鎖鏈上空,不斷有雷霆炸響,符箓小字一行行密密麻麻浮現。
枯瘦男人的動作,被大司首墨守的鐵索鉗制,一旦試圖邁步,符箓便會觸發。
他的眼神里有痛苦掙扎,抬起頭來,沙啞道:“你......你是誰?”
裴煩一只手按在眉心。
劍藏氣息,不再掩藏。
一整座洞天之內,光芒驟徹。
萬里山河,劍氣流淌,滾滾而來,如大江大河,流入枯瘦男人眉心。
這股熟悉的感覺,他怎會忘記?
枯瘦男人已然忘記了鎖鏈穿骨的苦痛,怔怔而立,淚流滿面。
女孩一字一句,緩慢說道:“家父,北境大將軍,裴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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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