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搖晃,隨時可以傾瀉而出。
蘇漆面無表情盯著那扇木門。
門后不只是柳十一那個劍癡。
還有如今在天都,整座大隋都赫赫有名的寧姓少年。
他要殺死的,也不只是柳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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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殺死自己弟弟,讓整座劍湖宮大失顏面的那個男人,他永遠也不會忘記。
徐藏已死。
這筆舊賬,要算在下一人的頭上。
如今蜀山的新任小師叔。
“寧奕!”
劍氣出鞘,如水銀瀉地,一整扇木門,頃刻之間被沖刷破碎,整間屋樓,如遇疾風驟雨,瞬間摧枯拉朽地被斬切開來,一整座客棧支離破碎,疾勁的狂風從白衣男人的劍鞘內嗤然掠出,化作一道巨大的劍氣龍卷。
那顆雪白的命星凝聚而出,猶如一盞照亮天地昏暗的熾熱明燈。
劍氣風暴之中,蘇漆瞇起雙眼,最后一間屋樓里,并沒有如之前那般,木門破碎之后緊接著就迸濺出猩紅的鮮血,劍氣撞碎木門,他什么也沒有看到,只看到了被撞破的木窗。
蘇漆站在自身的劍氣風暴之中,整座客棧化為漫天的木屑,他輕輕跳起。
劍湖宮白袍命星大修行者的腰間,左右兩側,各自懸掛一柄佩劍,左邊是出鞘殺人劍,名為“纖雨”,通體纖細,像是一根鐵釬,戳人眉目,斬切四肢,都極為方便,星輝凝聚之后,纖雨出鞘便不再纖細綿柔,而是氣勢磅礴。
一整座客棧,都拔地而起。
右邊則是一柄尋常可見的木劍,木劍無鞘,被一根黃繩栓系,簡簡單單,沒有裝飾,劍身上也沒有烙刻什么陣法紋痕,連劍鋒也無。
那柄掛在腰側右邊的尋常木劍,如同靈性一般,自行掙脫黃繩束縛,向下墜落,砸地之后輕輕彈起,劍身調整角度,劍面平行于地面,被蘇漆雙足踩中,微微下墜,很快便恢復了平穩。
一人一劍,懸掛空中。
蘇漆踩在木劍上,面無表情遠眺。
大漠黃沙,隱約可見三道身影,藏匿其中,已經遁去數里。
“逃得倒快......”蘇漆低下頭來,他一只手松開劍柄,纖雨在空中劃出兩圈完美的弧線,咔噠一聲重新歸鞘。
這位劍湖宮的命星大修行者,并沒有急著去追掠而出,而是一只手把玩著那張大長老贈給自己的符箓,他有些想不明白,這張符箓千里追蹤都不曾出錯,明明捕捉到了劍癡的蹤跡,剛剛為何會有所失誤?
三人趕在自己前來之前已經逃離。
這算是“未卜先知”?
蘇漆再次遠眺,黃沙地里,除了白衣柳十一,黑袍寧奕,還有一位青衣姑娘,三人馭劍而行,化作三道飛虹,速度之快,簡直匪夷所思......根本就不可能是后境劍修所能施展而出的趕路速度。
除非有符箓加持。
蘇漆恍然大悟。
他望向那位青衣小姑娘,喃喃道:“有一位精通符箓陣法的修士,怪不得能夠提前破開此局。”
踩在木劍上的劍湖宮大劍修,再不猶豫,豎起兩根手指,立在胸前,整個人瞬間化作一道白色長虹,拔地而起,劍勢磅礴,掀起兩撥黃沙浪潮,遠遠看去,像是一尾游掠在沙地里的黑魚。
黃沙飛揚,沙粒在耳旁掠過。
御劍而行,劍氣將攔在面前的一切都切斬碎開。
柳十一面色陰沉,他回過頭來,看到了那道起勢磅礴,不斷接近的白色劍光,先前只是一抹細小不可見的微末影子,如今每個呼吸,那抹影子都更大一些。
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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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聲音轟隆隆,如雷霆乍現。
“是劍湖宮的執法長老蘇漆,命星境界的大修行者。”柳十一面色不善,緩慢道:“他的弟弟蘇苦......死在了徐藏手里,后來我師父對于此事的處理,你們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