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客的眼神里有一抹恍然,一抹釋然。
怪不得。
怪不得蜀山的趙蕤先生會留下細雪那句讖言……持細雪者,為蜀山小師叔,天下大勢,為之辟易。
無物不能斬開。
怪不得西海的葉長風會破例收寧奕為弟子。
怪不得自己每一次以“命字卷”占卜寧奕之時,總是一無所得……因為這一卷古卷的真正歸屬者,本就不是自己,而是執劍者。
寧奕拔出“細雪”。
白骨平原的劍氣堆疊而出。
他握著那把神性高漲的古劍,渾身帶著霜雪和濃濃寒意,虛無的劍鋒在地面拖曳出火星,承龍殿內,既下雪,又燃火。
寧奕一步一步登上皇座石階,來到了太宗皇帝的面前。
走到這里,已用了他太多的力氣,這座大殿里布滿了涅槃境界的氣勁,以他如今九境巔峰的修為,寸步難行,若不是大毅力……連一步也走不動。
皇帝看著寧奕,聲音沙啞道:
“執劍者?”
寧奕面色無悲也無喜,只是默默看著太宗。
他點了點頭,鼻腔里輕輕嗯了一聲,平靜道:
“執劍者。”
他攥著細雪。
這一劍,只是殺力比肩十境的一劍。
這一劍在太宗的面前,就像是浩瀚的大日之下,一根脆弱的霜草。
這把劍還是斷裂的細雪。
但劍骨仍在。
這根劍骨,是“執劍者”的劍骨,是斬開世上一切黑暗的純粹光明。
這一劍是新生。
也是毀滅。
寧奕遞出一劍。
劍氣沒有驚起多大的恢弘場面,甚至連皇座旁邊的碎石都沒有濺起。
劍氣如光。
壓著鐵律,刺入皇帝的胸口,一縷鮮血被劍氣擊得濺出,熾熱而又璀璨,在空中化為光雨。
那縷“執劍者”的毀滅與斬殺意境,在皇帝的胸口擴散開來。
太宗的唇角溢出鮮血。
平衡被打破。
坐在皇座上的太宗,抬起頭來,仰視著寧奕,眼神逐漸變得潰散。
寧奕俯視著皇帝,這個坐在皇座上不可一世的男人,就像是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只要他還有一個呼吸……那么他便不會掉以輕心。
那把細雪被寧奕留在了皇帝的體內。
與鐵律一起。
“砰砰,砰砰,砰。”
“砰……”
心臟跳動的聲音逐漸減緩。
寧奕屏住呼吸,時間變得緩慢而又凝滯,他心里隱約有種預感……自己就要見證歷史的誕生了。
……
……
(或許是熬夜過度的原因,今天眼睛特別酸澀,今晚應該只有一章?待我休養一夜,明天28號,是一個好日子,明天會有令大家滿意的爆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