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兩片霧氣,幽幽飄來。
元的水袖身形,逐漸被霧氣掩蓋。
草原的上空一片澄澈,陰云緩緩蕩散,霧氣破開之后,空中已是一碧如洗。
沒有絲毫蹤跡。
而元的聲音,則在所有人心中回蕩。
感謝……那個人類?
白狼王的腦海中,回想起了青銅臺上的那道黑衫身影。
一只手捂住手臂,額首滿是鮮血的田諭,簸坐在草原上,他的身旁,高驊插著斷劍,頹然無力地倒下,閉上雙眼,就在“元”出現的前一刻,他精疲力盡,就要死在一位雪鷲修行者的長劍之下。
此刻,那位雪鷲修行者的身軀都被這場大雨消融,所有蘊含“金翅大鵬鳥妖血”的生靈,接受了東妖域饋贈的修行者,都被元的符箓所清理。
草地上的濕潤氣息,陣陣升騰。
田靈兒蹲在老哥的身旁,眼眶泛紅,隱約可見在眼眶里打轉的淚水,她咬著牙一言不發替田諭包扎臂膀上的傷口,在青銅臺上與突突爾力竭一戰的田諭,為了保護她和蘇琴,剛剛受了很重的傷勢,若不是身旁還有蘇琴扶著,此刻應該也跟高驊一樣,躺倒在地上,連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也沒有。
“烏爾勒……救了我們么……”
田諭靠在蘇琴的肩頭,他閉上雙眼,緩慢呼吸,感到肺部被榨干的空氣,緩慢復原。
活下來的每一秒都是如此值得慶祝,即便從西方邊陲出發,抵達天啟之河,路上遇到了諸多的生死劫難,也從未有一刻,像如今這般……如釋重負。
“白狼王大人說,這是天啟之河的‘祝福’……”蘇琴在田諭肩旁輕輕開口,遠方的人群匯聚起來,八大姓,準確的說,是七大姓的修行者,在這場動蕩之中,活下來的傷者,在青銅臺之前靠攏。
白狼王站在最前方,他的神情一片嚴肅,但望向田諭方向的時候,對那個從西方邊陲跋涉而來的年輕人,投向了一抹溫暖的目光。
田諭笑著搖了搖頭。
他著實是沒力氣了。
耳旁還是廝殺和刀劍的余音,他的聽覺可能在剛剛的那一戰中受到了損失,就連此刻,白狼王的聲音,都有些飄忽。
聽不太清……
蘇琴兩有些模糊,她輕輕拿自己的袖口,擦拭田諭的耳垂,那里流淌出猩紅的鮮血,自己擦拭的動作并不輕柔,但田諭并沒有絲毫反應,他已經對痛苦麻木了。
蘇琴聲音極輕,在自己未婚夫的耳旁,把白狼王說的話,一句一句復述。
“白狼王大人說……今日的這一切,都要感謝‘烏爾勒’……”
“今日的叛亂之徒,將會被扣壓起來,至于真正的處理,還要等到‘烏爾勒’親自來裁決,雪鴆小可汗,部下未接受東妖域妖血的修行者,連同雪鷲王旗,都會等到烏爾勒回來……”
說到這里。
田諭的神情有些變了。
烏爾勒……沒有回來?
他有些吃力地咬了咬牙,后背倚靠在蘇琴懷中,麻木的感覺逐漸消散,痛苦立即襲來,尤其是雙耳,一陣火辣辣的痛苦,之前的戰斗之中,有一頭金翅大鵬鳥,在自己耳旁縱聲長嘯,音浪席卷之下,幾乎要讓他聾掉。
綿綿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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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打在他的發絲,面頰,胸口,浸入臂膀的繃帶里。
傷勢竟然有好轉。
田諭輕輕嗅了嗅鼻子……不知為何,他竟然從這細雨之中,聞到了熟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