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烏爾勒同行的時候,他有時會感應到,這像是春天來臨時候,萬物復蘇的那股生機,烏爾勒看起來是一個很冰冷的家伙,但內心溫暖,身上更是有一種融化雪山的氣質。
田諭抬頭望天。
這場救命之雨,也是與烏爾勒有關么?
那么……白狼王說了那么多,烏爾勒又去了哪里?
田諭的心頭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坐在草原上,慢慢等待自己的傷勢恢復,這場大雨還在持續的下,傷勢的恢復速度很快,白狼王的講話聲音逐漸能夠聽見。
但是直到這場“穩定軍心”的談話結束,白狼王走到自己面前的時候,他還沒有等到“烏爾勒”的出現。
田諭的心已經懸了起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名字,叫做‘田諭’?”
那位披著雪白大氅的草原王,來到了他的面前,蘇琴和田靈兒的神情都緊張起來,她們從小生活在西方邊陲,聽著天啟之河的傳說和故事,如果說“烏爾勒”是古代的神話,那么“白狼王”便是譜寫如今傳奇的人物。
白狼王領導著八大姓,維護著如今的草原格局。
那位面容上有三道傷疤的草原王,笑著揮了揮手,示意不用緊張。
田諭的身旁,有一位對“白狼王”仰慕已久的家伙,高驊從小就視白狼王為畢生偶像,曾經發誓有朝一日要去天啟之河,親眼看看白狼王的模樣。
可惜如今這貨躺在地上,看似在休養傷勢,但鼻尖已經打出了陣陣鼾聲。
緊繃的場面,有了些許喜感。
白狼王的身旁,有人扶著“先知”而來,老人的身子骨還算硬朗,寧奕贈予的那份力量,在這場動蕩之中,護住了他的性命。
田諭松了一大口氣。
萬萬沒有想到。
白狼王竟然微微躬身,一只手握拳放在胸膛,施了一個草原上最隆重的大禮。
他的身后,其他六位草原王,都是如此。
白狼王輕聲道。
“感謝你……把‘烏爾勒’,帶到我們的身旁。”
田諭怔住了。
他猛地站了起來,握緊拳頭,放在自己胸口,認真還禮。
田諭笑了笑。
他瞇起雙眼,老實人的面貌雖然長得不出眾,但雙眼瞇起的時候,像是一片月牙。
先知看著田諭,這個小伙子的身上,有一股嶄新的氣息脫變而出……從西方邊陲出發,歷盡了諸多苦難,看似平淡無奇的“田諭”,體內有著一股倔強和不屈的氣質,就像是雨后的霜草,冒出了頭。
“烏爾勒”的身上,也有這樣的特質。
老人有些恍惚,這或許就是一路上,烏爾勒愿意跟田諭說話的原因?
這世上,有人活的像是一輪太陽。
而更多人,就是地上的霜草。
但太陽始終會落下,這片大地上長存的霜草,風吹不倒,火燒不盡。
生如野草,百折不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