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白帝的那只大袖。
那只“利爪”,像是……真龍?
這位東妖域皇帝的閉關,到底發生了什么?
“紅燭”在驟烈的海潮之中飄搖。
楚綃的身形,一度被白帝壓至地面,她艱難撐著紅傘,傘邊旋轉飛快,不斷卸力,終于在白帝撤力的那一剎,攻守異位,爆發出來,紫山山主收攏傘尖,將其重重戳出。
數十丈外,一道黑白劍氣閃逝而過,迸發出“尖銳”的炸響。
側過面頰的白帝,細瞇起眸子。
那道劍氣掠過后顱,一路撞向遠方,最終在一座小山頭引爆,直接將山頭夷為平地。
緩緩回過頭來。
他的面頰有一道狹長口子緩緩裂開,殷紅的鮮血流淌而出。
“紫山生死術……不過爾爾。”他輕聲笑了笑,“這些年,你似乎沒什么長進。”
楚綃神情陰冷。
白帝望向沉淵君,輕聲道:“你也不錯,只可惜這輩子沒希望抵達裴旻的境界了。”
沉淵君無動于衷。
白帝淡淡道:“如果只有這些術法的話……那么就請二位,隨北境鐵騎,一同死在天海樓內吧。”
他神情漠然,望向遠方。
但懸在頭頂的那座雪白瓊樓,不再太平,輕微的震顫之后,一盞又一盞的光火,在天海樓內密密麻麻的閣樓單間里響起,這些光火從四面八方匯聚,掠出樓閣“窗臺”,然后凝而不撒的來到白帝面前,化為一盞幽幽光火。
白帝抬起那只完好的左手,輕輕拎起“燈火”。
他吹了一口氣。
于是那凝聚的天海樓之光,便倏忽掠開——
一盞燈火熄滅。
千里生機消弭。
這座天地間的光芒,就此消散。
楚綃瞳孔收縮,她能夠感到自己體內,生死之氣的平衡,在那盞燈火熄滅之后,開始了“傾瀉”,頭頂之上,一股極其強大的威壓,鋪展開來——
沉淵君同樣神情陰沉。
“這是……”他抬起手掌,掌心野火燃燒的紋路,在此刻黯淡下來,光火仍在,但生機開始消弭。
天海樓上是穹霄。
天海樓下是籠牢。
“他要煉化這座‘熔爐’里的生靈?”楚綃眼皮一跳,她猛地意識到了,對面那個男人要做的事情……天海樓力量的擴散,還有籠罩北境鐵騎的“自大之舉”。
這場戰爭,根本就不是東妖域與北境鐵騎的戰爭。
白帝從容的放走“寧奕”,平靜的面對自己兩人……甚至不在意另外的那兩位涅槃,是因為他自始至終都看清楚,這場戰爭的本質。
這是他一個人的戰爭。
是他……走向不朽的戰爭。
……
……
大道長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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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雷呼嘯。
云頂之上,持劍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