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是云洵調查第八騎團后整理卷宗的結果……云大司首看人很準,特地指出了兩位“可塑之才”,夏祁與黃舒,這兩人一位劍術快準狠,不過散修出身,沒有經歷過正統的劍術教導,另外一位則是戰術狡猾,攻守自如,每逢對決必有急智的那種類型。
“還有三個時辰。”
“你們可以開始挑戰了……”寧奕望向第八騎團,道:“日落之后,勝的兩人來我營帳。”
陣列有序的第八騎團,在這一刻出現了明顯的“陣營劃分”。
兩個年輕人的身旁,同袍緩緩挪步退開。
這兩人,成為了“孤狼”。
而接下來的三個時辰……他們要面對的,就是騎團所有高手的挑戰。
……
……
“大可汗,你答應了青銅臺比武?”
白狼王領,草原王重新召開了一次會議。
這一次,金鹿王也在席,只不過他的氣息與其他幾人格格不入,坐在長桌次位,自始至終都不發一言。
“烏爾勒的提議,我認為有必要考慮。”青蟒王沉聲道:“落后就要挨打,不足就要承認,如果能接納大隋先進的訓練法,對我們而言并非壞事。”
“烏爾勒是異鄉人。”黑獅王皺著眉頭道:“母河地大物博,富饒繁華,有何必要向大隋低頭,諂媚獻好?這門訓練法不要也罷……這些年草原獨抗妖族,如今邊陲戰線不還是守得好好的?”
這一次王旗會議,雪鷲王旗并沒有缺席……因為烏爾勒將權力贈予了田諭,于是便由他代替雪鷲領出席。
黑獅王聲音落地之后,王帳內沉寂了一剎那。
一個年輕聲音響起。
“我反對。”
黑獅王皺起眉頭,盯著聲音來源——
田諭站起身子,道:“兩千年前,在烏爾勒帶領戰勝東皇妖軍的草原,或許有睥睨天下的資格……但如今,我們什么也不是。”
“你在說什么?!”
黑獅王雙手撐案,猛地站起身,高大身形巍峨入山,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千言萬語……唯獨這句話說不得。
但偏偏田諭說了。
他平靜注視著“憤怒”的黑獅王,道:“邊陲能守住,與黑獅領沒有絲毫關系。”
“與我雪鷲領……也沒有關系。”
“與在場的每一位,母河的每一位,都沒有關系。”
田諭環視一圈,道:“龍皇殿也好,芥子山也好,隨便出動一位妖圣,就足以擊垮整片草原……大家應該心知肚明才對,草原能活到現在是因為‘元’大人,而邊陲戰線能守住是因為疆域的兄弟賣命。荒骨如山,在域外早已埋成一座新的長城,每一天都有人在喪命……母河遠在千里之外,所以就看不到這些犧牲么?與大隋和妖域比起來,我們只不過是彈丸之地,又有什么資格可驕傲?”
直擊心靈的斥言。
田諭緊盯著黑獅王,道:“讓你離開草原,獨自一人去大隋,或者妖域,你敢么?”
黑獅王啞口無言。
“我們走不出去,是因為走出去……會死。”
“外面群狼環伺,不走出去……永遠不知道,我們差得
(本章未完,請翻頁)
有多遠。”田諭一字一句道:“烏爾勒這三個字所代表的意義,就是‘異鄉人’,我們需要一個‘異鄉人’來打醒自己。草原真的很落后。”
說完這些,田諭才緩緩坐下。
營帳之中,一片死寂。
這一番話如冷水一般澆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