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男人透過一縷縫隙,凝視深淵。
他的目光,寧奕極其熟悉……當年坐在皇座上的太宗,也是這樣俯瞰他的敵手。
白帝輕聲道破了動機:
“這趟壽宴,我很不開心。今日之后,你灞都盡管與北妖域聯手……本帝也想看看,那個瘸子,會不會來搬城。”
深淵之下,再無回應。
而那頭巨獸,則是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灞都城的居民,驚駭于四方云氣的消逝,部分立于城墻邊緣,高樓的妖修,則是滿眼震撼不敢相信地望著遠方……那里有連綿的高山,起伏的草原,波光粼粼的湖泊。
那里,是一片大地。
……
……
“現在,輪到你了。”
站在巨坑邊緣,白袍男人背負雙手,緩緩將目光從玄武身上,挪至寧奕面前。
他端詳著這張熟悉的面容,眼中有許多情緒一閃而過。
寧奕在白帝的眼中,看到了驚訝,看到了欣喜,卻沒有看到太多的厭惡……更多的,是審視自己囊中之物的滿足。
“你是那個貨真價實的執劍者。”白帝喃喃笑了笑,“竟然讓你從我手心逃走一次,幸好今天又抓住了。”
寧奕不明白白帝的意思。
什么叫……貨真價實的執劍者?
“那個終日只知直餌垂釣的瘸子,一定會很后悔,今天沒有來灞都。”白帝嗤笑道:“布了一萬局棋,又有何用?造化機緣,徒送人手。”
白袍男人輕輕抬起一根手指,懸在寧奕胸膛心口位置。
接下來便是拆心剖腹。
取出古卷。
寧奕死死握拳,閉上雙眼。
白帝指尖即將點落的那一刻。
一道輕輕的“吱呀”聲響,在耳旁響起。
白袍中年儒士神情有些困惑,他皺著眉頭,注視著寧奕。
一縷紫光,從這個人族劍修小子的眉心傾瀉而出。
寧奕神海之中,那枚無論如何都無法打開的紫匣,在這一刻,不用神魂觸動,自行打開——
緊閉雙眼的寧奕,內視到了神海的景象。
匣光萬丈。
徐徐破散。
那枚匣子內……安靜躺著一枚樸實的,有些粗糙的青燦竹簡。
與寧奕所煉化的其他竹簡都不相同。
這枚竹簡,僅僅是在神海中觀想,便能覺察到一股暖流。
像是……親人一樣。
寧奕的神魂小人,恍恍惚惚,伸手去握那枚竹簡,入手之時,便覺得一股溫暖,直抵心肺,根本無需煉化,竹簡瞬間化為娟娟暖流,四散開來。
白帝則是緊緊盯住寧奕,這位東妖域皇帝天塌不驚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現了震驚的情緒。
狂風乍起。
一輪璀璨光華,從穹頂垂落。
白帝抬起頭來,像是看到了五百年前畫面重演。
穹頂之上,一襲黑衣,手持鐵劍,身旁繚繞八**日。
大日灼燒,不見真容,只見……
風華絕代!
一縷劍光,遞斬而下——
白帝的眉心,那粒米粒,咔嚓一聲,裂開一道縫隙。
……
(今天只有一章,接下來幾天都有事,暫定都是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