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自愈能力極強。
身上留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寧奕望向太子,目光停留在那幾經搖曳,始終不燃的火折子上,道:“殿下,您……”
不等他說完。
太子坦誠道:“嘗試過弒師,均以失敗告終。”
這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但……若袁淳先生墮入黑暗,這便是一件合乎情理的大義凜然之舉。
到這一刻,寧奕明白太子為什么不愿公開袁淳先生的真實情況了,如果這一幕被公開,影子的存在歧視就等同于昭告天下,這等黑暗生靈的存在,不僅僅會引起恐慌,更會引起心術不正之人的覬覦。
太多人,不了解“永墮”的概念。
但他們知道,“不死不滅”意味著什么。與后者比起來,前者真的不算什么。
“長生有什么好……”
張君令的聲音,聽起來像是甚是沙啞,帶著哀傷。
“連先生也抵抗不住永生的誘惑么。”
永墮之后,再無回頭路。
天都永墮之人,逃不過鐵律王法的處刑——連二皇子都要斬,袁淳先生的黑蓮花分身,自然也是要斬的。
只不過。
“不知是不是龍凰鮮血的緣故,每隔一段時日,先生都會清醒一段時辰。”太子輕聲嘆息,道:“之前長陵宴席的話,本殿是認真的。這場東境大勝,的確有先生的一份功勞。偶爾清醒的時日里,他已經幫了我很多很多。”
寧奕拎著神性燈籠,向前走去。
等等……顧謙下意識想要伸手去阻攔,但陡然想到了寧奕可是打贏了韓約的絕世猛人,遂作罷。
牢獄的門,攔不住執劍者。
寧奕身形如穿水波,緩緩穿過牢獄鐵柵欄,一層虛無漣漪層層蕩開,大隋陣紋師設置的秘令層層掠動。
這一幕,看得太子蹙起眉頭,搖曳皇權火折的動作都緩慢起來。
黑色潮水,在執劍者威壓的擠壓之下,被逼迫地層層收斂。
原先將整座甬道都淹沒吞滿的黑暗……此刻一點一點收攏成立體實態。
一枚盛開的,精致的黑色蓮花,在執劍者燈籠的對立面凝聚而出。
“老先生。”
寧奕聲音很輕地呼喊了一聲,這一聲呼喊,動用了神魂秘法。
他是想嘗試喚醒袁淳身體里存在的真我意識。
面容猙獰的袁淳,只是神情惘然一剎,旋即恢復兇惡,狠狠向著寧奕撞來。
“轟——”
狹窄牢獄,劇烈震蕩起來。
電光火石之間。
寧奕不慌不忙,身形向后掠去,動作幾乎與袁淳前撲沖撞之姿態同時發生,不分先后。他拎著光明燈盞,躲開黑暗潮水,彈指叩出一縷劍光。
書院所收的“白虹”飛劍,當真如一抹白虹,在方寸空間遮天蔽日,抖落萬縷劍芒。
顧謙雙手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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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眼簾,不能直視。
張君令白布蒙面,神情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