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鐵籠中的人皆穿著破爛的粗布衣服,有些人伢子為了能將人賣出還特意給把他們身上的衣服撕破,特意引人注目。
初春的風還十分涼,籠中的人們皆冷的瑟瑟發抖,可憐巴巴的聚在一起,似乎想在同伴中互相依靠取暖。
那些京城之中的名門富戶家的公子們,皆盯著那幾個長相稍好的璃國女子露出的肌膚來看。
人伢子討好的上前,瞇著眼睛說道:“幾位爺慢慢看,喜歡哪個盡管領回家去,璃國的女子可比南魏的女子要豪爽,保證幾位爺流連忘返。”
“王妃,”秋華輕聲說道:“他們都是南宮將軍帶回來的璃國俘虜。”
“我們走,”慕卿九冷靜非常,成王敗寇,打了敗仗便意味著家園不再,子民失所,更會失去自由和尊嚴,在哪個時代都是一樣。
若想不被欺負,只有自己變的強大。
馬車剛行一步,便被什么拉住,連帶著車里的人也猛得一傾。
“大膽!”
秋華厲喝出聲,“竟敢攔安定王妃的馬車。”
話音剛落,馬車卻突然傾的更加厲害,隨著外面的嘈雜聲和馬匹的嘶鳴聲,馬車直接側翻在地。
慕卿九和滿喜反應敏捷的掀簾子出來,方才發現沒并有別的馬車相撞,而是被人推倒的。
一個衣著襤褸的男人被七八個身形壯碩的漢子按倒在地,旁邊一個衣著講究的人伢子手握馬鞭,連忙上前行禮。
“小的參見郡主,沒傷著吧,這馬和車的損失小的一力賠償。”
滿喜瞪了他一眼,冷聲道:“我家王妃豈是小器之人,一輛馬車倒不值幾個錢,若是你們沖撞了王妃,讓我家王妃受傷,有你好果子吃。”
“姑娘所言極是,是小的言語有誤。”那人伢子連連點頭,“好在王妃吉人自有天象,沒傷著就好,沒傷著就好。”
慕卿九看著地上的男人,他一身臟污,沾滿泥水的臉上還滲著血水,像是被什么燒傷后又感染的,看起來十分猙獰,他的右鎖骨處被釘進去一根鐵錐,鐵錐兩邊還帶著長長的鏈條,可他的眼中滿是桀驁和不甘,僅憑左手之力便欲起身。
若不是那七八個人合大力將他按住,他早就起來了。
“怎么回事?”
“回郡主,他是我們從璃國收的奴隸,別看他長相丑陋,可力氣倒是出奇的大,若是右邊的琵琶骨沒有被穿,別說小的手下這幾個人,就是再來二十個也按不住他。”
人伢子說著手中的長鞭狠狠的抽在男人身上,鞭鞭帶血。
男人卻連吭都不吭一聲,炯炯有神的眼睛帶著不屈,竟折射出人伢子如小丑般的行徑。
“住手!”
慕卿九淡淡開口,“他叫什么名字?”
人伢子經常販賣奴隸,對這方面賊精賊精的,他手中的這奴隸人高馬大,又有力氣,可難以訓服,平常的豪門貴族家里根本不需要,想著跟別人買來這奴婢可是花了他不少銀子,若是賣給慕卿九這個一品郡主,那他不僅不會虧,說不定還有賺的。
“回郡主,他是小人從邊境上的璃國人伢子手中買回來的,平日里給他吃就吃,沒吃的他也不叫喚,小的也試過,他不是個傻子,但這都近一個月了,他一句話也沒說過,許是個啞巴,長相奇丑,璃國那邊的人都叫他阿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