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爺。”北離徑直上前,走到不明就里的慕二柱面前。
慕二柱以前沒來過京城,雖聽過傳言,可想到現在正處在府尹大人的大堂之上,有慕尚書大人和太子殿下在,安定親王又豈敢做得太過?
如此一想,慕二柱立馬扯著嗓子對鄭方晞大聲嚷嚷:“大人,小人說的句句屬實,還有人證……”
“人證物證俱在。”北離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這人證可是你自己,物證就是這斧頭?”
慕二柱連忙點頭,“沒錯,還有我愛妻的尸身在此,仵作已經驗過傷,我愛妻確實是被斧頭砍死的。”
北離拿起斧頭仔細看著,上面還有暗紅色的血跡,看似不經意的問道:“這斧頭平日里是用來砍柴的?”
“確實是放在柴房之中砍柴的,只是沒想到被郡主,不,曾經借住在小人府上的慕家二小姐拿著殺人,導致我的愛妻慘遭毒手,我對不起她,如果我不買這把斧頭,愛妻便不會死……啊……”
慕二柱本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將過程再說一遍,卻沒想到北離直接一斧頭下去,把他的左手小手指頭給砍斷,劇烈的疼痛打斷了他的話,也讓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舉起斧頭的北離。
“你,為何故意砍我?”
“不好意思,一時手滑,我只是想試試這劈柴的斧頭有沒有我平日里所用的劍利索。”
北離一臉無所謂的抽出佩劍,對著慕二柱的另一只手,“不如,試試看好了。”
慕二柱再傻也能看出這北離分明就是故意的,因為他污蔑慕卿九,他便要把他在府尹大堂中活活砍死。
來慕府之前他親爹就交代過,貴人的事錯宗復雜,一個不好小命都沒了,他現在已經切身的體會過了。
“別殺我,你們別殺我。”慕二柱嚇得對坐在大堂正中的鄭方晞說道:“鄭大人,小的只是來遞狀紙的,愛妻已死,小的絕對不會多言,更不會跟任何人多言。”
他剛剛已經跟鄭方晞有所接觸,發現鄭方晞是個極為正直的人,跟在坐在這些以權謀私的官員很不一樣。
鄭方晞并未言語,他已經從北離的動作中看出端倪,現在他正沉思之中。
一直沉默不語的太子“好心”出言,“塵王叔的隨從未免太厲害了。”
“不是屬下厲害,是屬下想給太子殿下和各位大人看看清楚。”
不等夜漠塵開口,北離便將斧頭舉起示于眾人面前,率先說道:“這斧頭平日里劈柴已損傷嚴重,屬下可是用了十成之力方才將此人的指頭給砍下來。”
那斧頭上滿是缺口,顯然是斧頭平日里受損,而慕二柱夫妻二人不劈柴,又不想花費銀子買新斧子造成的。
鄭方晞點頭說道:“郡主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姑娘,以她之力舉起斧子都困難,更不可能砍死比她還要高出一個頭,又胖一倍的婦人。”
“不,不是這樣的。”慕二柱一聽慌了神,連忙說道:“大人明鑒,小的愛妻看著五大三粗,實則手無縛雞之力,當時愛妻摔倒在地,不,是滑倒在地。”
“嗵,”鄭方晞的驚堂木猛拍桌面,厲聲問道:“到底是如何?”
慕二柱縮了縮脖子,連忙回答:“是,小人記得是滑倒在地,當時愛妻看到郡主想要上前詢問,結果卻被柴房里的木棍給絆了一下,雪天路滑,愛妻一下子摔到地上,這才給了郡主可乘之機。”
慕卿九滿臉委屈的看了慕二柱一眼,嘀咕道:“剛剛你不是說等你出來只看到她還有最后一口氣嘛,怎么現在又知道她是摔倒在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