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如此聰慧,果然什么事都瞞不了你。”冬兒的眼中帶著悲傷,“二小姐特意讓雁靈來保護柳氏母子,平日里有些活計也不讓我動手,我這個做奴婢的心中還是有數的,可有些事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因為我總要為自己的以后和腹中胎兒做些事。”
“呵呵,”慕卿九真是要被她愚蠢的行為逗笑了,“你該不會真以為自己懷了慕志遠的骨肉吧?你以為以姜氏那陰毒的手段,會讓慕志遠在娶正妻之前讓一個婢女懷孕并生下庶子?”
“什么?”冬兒不相信她的話,歇斯底里的叫著,“你一定是騙我的,我這腹中一定懷有遠哥兒的骨肉,他說了最愛的是我,他一定不會負我的。”
滿喜厲聲打斷了她的話,“我家王妃醫術高超,根本無需把脈便能看出病癥所在,又豈會騙你?是你自己執迷不悟,自欺欺人罷了!”
“你就沒有想過,為何慕志遠和姜氏會讓你今日來此?”
慕卿九清淺的聲音點醒了冬兒,她跟著慕志遠這么長時間,為他們做了不少事,可他們卻從未給她實質性的好處,明知這兩日慕卿九她們極有可能回別院,他們還非要讓她來她房中,分明就是讓她被發現,當替死鬼。
冬兒欲哭無淚,她以為付出一切,可能托負終身的人竟然想要她的命。
慕卿九已經看出她的病癥,“你現在應該每日過了午后便開始小腹腹痛,夜晚時還會頭痛難忍,晨起會覺得十分乏力,還有耳鳴的現象,是因為你中的毒已入骨髓,最多再活一個月。”
冬兒聽到她說的全對,可仍舊抱著一絲幻想,“這,是因為懷孕辛苦所致。”
慕卿九冷聲一笑,“就算慕志遠再心愛你,可有姜氏在豈能容你?一直沒有來月事又有喜脈之象是因為你吃了傷根本的東西,別說你現在不會來,你以后也不會來月事。”
冬兒捂著額頭癱軟在地,頭疼并不是最主要的,她現在是害怕加心痛,她的月事一直非常穩定,但跟慕志遠成事后她便沒來月事,姜氏身邊的老嬤嬤都說她是懷孕了,她還不放心,偷偷出去找了個郎中把脈,有三個郎中皆說她已有孕,想不到竟然是中毒了。
記得當時跟慕志遠成事之后,他親自給她端了碗甜水,看著她喝下方才離開,想必那毒就在那時所下。
昨日聽聞芳兒已死,她本有些害怕,沒想到慕志遠找了她百般溫柔后又讓她晚上偷偷來慕卿九的院子,讓她把慕卿九的藥箱給拿來,還說慕卿九的藥箱十分神奇,里面的藥材十分貴重,到時候賣得的銀子全給她。
冬兒想著自己無財無勢,更沒有好的娘家相護,多存點銀子以后在慕府大宅中的日子也能好過些,這才冒險連夜偷跑過來。
慕府和醫圣別院僅有一墻之隔,冬兒之前一直服侍柳氏母子,別院的守衛都認識她,隨便找個理由說是柳氏的東西忘記別院之中,便輕松進來了。
可翻找半天根本沒找到藥箱的影子,現在想來,藥箱是慕卿九最重要的東西,定是隨身攜帶,又豈會放在房間里?
冬兒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直瀉而下,想不到她費盡心思到頭來卻落到如此境地。
“是大少爺,他說一直心愛奴婢,還要納奴婢為妾,奴婢信以為真,沒想到他們竟是要奴婢的命。”
慕卿九冷眼相待,若不是冬兒自己掂輕怕重,自甘為妾,慕志遠和姜氏又豈會有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