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丞相短短半個時辰已經給天寧帝提了好幾個問題,小到民情民生,大到律法國庫,每一樁每一件都讓天寧帝額頭上的冷汗多布一層。
要不是想要借口進安定王府搜查,天寧帝早就起身離開了。
但趙丞相實在太強,天寧帝還有些后悔當年沒有把他留在朝中,其子趙左相雖然也不錯,但相對而言,趙丞相還是更有能力和膽識。
不過,天寧帝還記得自己來此地的目的,見夜漠塵遲遲不露面,直接讓南宮謹帶兵進府。
“朕聽聞皇弟前幾日遇到刺客,也不知有沒有受傷,你先帶兵進去看看,讓那些閑雜人等趕出王府。”
他這話擺明了意有所指,趙丞相若是愿意為天寧帝所用,必然是有功之臣,但若不愿意,那便只是閑雜人等。
天寧帝就是要把王府中的閑雜人等清空,他就不信,這些人都走了,太后還在安定王府住得下去。
南宮謹雖有些遲疑,但他對于天寧帝的話只有服從的份,只能帶兵前去。
太后當即不悅,冷喝道:“陛下這是當哀家是死的嗎?”
“母后先別動怒,”天寧帝卻是鐵了心要如此做,“皇兒這也是為母后著想,巡防營幾次遇刺,這安定王府想來也不太平,這王府不比宮中,沒有御前侍衛保護,皇兒甚是擔憂。”
易管家當即帶人擋在前面,“這王府的家丁皆是跟隨老王爺征戰沙場的老人兒,個個英勇善戰,隨便一個便拉出去便能帶兵打仗,老奴斗膽,想問陛下,到底是聽何人所言,有刺客來王府行刺的?”
天寧帝陰冷的眼睛盯著易管家,安定王府固如鐵桶,原來這里面的家丁都個頂個的厲害,他一國之君,后下卻是能力平平,憑什么夜漠塵一個親王,便能有這么多能人追隨?
“自然是有人來報,朕還要告訴你一個王府的老奴是何人所說嗎?!”
“老奴不是這個意思,”易管家不畏不懼,更未有絲毫的退讓,“先帝在世之時曾有云,允許安定王府著兵符調兵保護王府,不知南宮大將軍是否想將兵符交于我家王爺?”
言外之意,只有受安定王府調派的軍士才能隨意進王府,若南宮謹帶兵進來,那自然也算夜漠塵的手下。
“大膽奴才,”天寧帝怒火中燒,他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才收復了南宮家族,讓南宮謹心甘情愿的跟著他,就這么點兒時間,便想讓南宮謹歸于他夜漠塵的手下,做夢!
“父皇也是你這老奴才能隨意提及的?!來人,給朕把此人拿下。”
“放肆!”
太后猛的一拍桌子,氣呼呼的看著天寧帝,捂著心口,“你這是想活活氣死哀家。”
天寧帝卻是不管不顧,當即吩咐手下,“太后舊疾復發,帶回宮中請太醫診治。”
南宮謹一時為難,他心里清楚天寧帝今日是非要進安定王府搜查一番,可太后和易管家真的只是無辜之人。
見南宮謹沒有動作,天寧帝滿臉的不悅,“南宮將軍還不準備動手?”
要不是怕太多人在背后說道,天寧帝早就直接命那些毒人把安定王府搜尋一遍,哪用得著南宮謹這個婆婆媽媽的。
“皇兄前來臣弟府中,怎不提前知會臣弟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