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說得不算重,但指責陳語陌嬌慣幼弟的意思是十分明顯的,柳笙好笑地道:“你可別這么說,語陌跟我講,她家弟弟在家里的時候可賢淑了,是你把他給慣壞了,現在她弟弟回母家都揚著下巴抖秦國公府當家主夫的威風呢。”
秦瑛苦笑了一下,“這還是我的錯?”
柳笙十分肯定地道:“當然是你的錯,男兒家未嫁聽母,既嫁聽妻,他都已經嫁給你了,那他的脾氣秉性可不都歸你負責?”
秦瑛憤憤地閉上了嘴巴。姚天男兒出嫁從妻,就算犯了十惡不赦的罪,按朝廷律法也只追究妻主的責任,母家是不用負責的。算起來她的確只能怪自己,不能怪陳家。只是,她嘆了口氣,她原來的正夫就很賢惠,語和這樣嬌橫,如果說都是她的責任,她還真覺得自己有點冤枉。
四周都是人,柳笙也不想跟她丁是丁卯是卯地掰扯,只簡單地建議道:“你能跟陳公子美滿那是最好,倘或不能呢,不妨納個新人。”
柳笙說到這里,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不無感慨地道:“日月如梭,人生苦短,我不想你過得痛苦。”
秦瑛雖然在功業爵位上稱心如意,可在感情上著實波折重重。年紀輕輕死了彼此恩愛情深義重的夫郎,痛不欲生了好一陣子,好不容易走出了痛苦看上了個江澄,卻又沒能在一起,新的快樂演變成了新的痛苦,后來娶了陳語和又納了屈公子,算是嬌夫美侍都有了,可也只是短暫地幸福了一年,這兩年妻夫相處不愉快,人都沒精神了。比起她和徐淳,可謂是很不幸了。人這一生不過短短幾十年,她很不想老友每日活在痛苦中。
秦瑛砸了砸嘴,“納新人談何容易,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家子鳴那般賢惠的。”
就語和這脾氣,她敢納新人,那還不得找她鬧得天崩地裂啊。而且據她所知,柳笙家正夫和側夫之所以能夠和睦相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柳家正夫子鳴無法生育,側夫顏可心很會做人,生了女兒之后把女兒交由正夫教養,讓正夫品嘗到了做父親的快樂,可是她家語和是給她生了嫡女的,側室們巴結不了。
柳笙笑了笑,沒有繼續勸。
秦瑛這情形,分明是還沒對那個漂亮男兒動心。如果這個男兒與秦瑛有緣分,那秦瑛早晚會動心,她等秦瑛動心了,再勸也不遲。當然也可能到那時,已經不用她勸了。
女兒家動心之前各種理由,一條條的全都是困難,動心之后闖關斬將無所畏懼。
明帝初始聽得很認真,還有意地讓自己不發出聲音來,可是后來見兩個人的對話沒什么勁爆的,她就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御前護衛們攙扶著送到了紫宸殿的御榻上。
“圣上夜安。”御前護衛們不敢在紫宸殿多待,把她放好之后,就要躬身告退。
明帝連忙撐著手肘喊住人:“去傳玉輦,朕要去凝暉殿。”
御前護衛們沒法子,一個出去傳宣,兩個重又把她扶下御榻。待到玉輦到了殿門口,護衛們把她抬上玉輦,這才一起躬身施禮退去歇息。
從紫宸殿到凝暉殿距離并不算遠,然而玉輦到達凝暉殿的時候,明帝再次睡著了。到院門口迎接圣駕的趙玉澤,看到的就是這么個一身酒氣睡得憨沉的天子。
敏君瞇了瞇眼睛,他家陛下這是當他沒脾氣了,可以隨意敷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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