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宿在麟趾殿,清晨的時候,安瀾剛要撐起身子給明帝系扣子,明帝便一把把人按住了,“瀾兒只管睡,夜里辛苦,早晨要多睡會兒。”
她這話說得一本正經,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絲毫的戲謔,然而安瀾想起夜間的情形,一張神仙般的俊顏仍舊是飛滿了紅霞,“陛下說什么呢,可真是越來越不正經了。”
明帝已經下了榻,自己系好了中衣的扣子,聽聞這話,立刻回過頭來,吻上自家皇后那神仙難及的容顏,在人的耳朵邊膩膩歪歪地道:“朕怎么不正經了?朕夜里可是正經得很呢,一點讓瀾兒為難的事都沒做。”
她夜里并沒有需索無度,方才那般說,不過是故意營造旖旎的氛圍,眼下皇后如此說,她就忍不住要為自己辯訴一下了。
安瀾初始很是享受這清晨的親密,聽到后面,就生了警惕,睜著蘊滿了最美的朝露的眼眸問她道:“陛下想要做什么?有什么事是陛下想做而沒能做的嗎?”
明帝用指腹撫撫人眼睛上緊致細膩的皮膚,感受了一下那細密的睫毛撲在指尖上的美妙觸感,掩飾地一笑:“沒什么,朕不過說說罷了,朕回去洗漱了,瀾兒再睡個回籠覺。”
她想做的當然有很多,可是她家皇后不是個百無禁忌的,這也是在他的寢殿,她既得照顧他的接受度,也得注意給他留面子,不能什么事都按照自己的心意來。
安瀾微有些不安,他知道女子們成親久了,就會不滿足于普通的妻夫恩愛,會想要玩些花樣,尋找些新鮮的體驗。他原以為明帝有十個后宮,趙玉澤董云飛個個都是年輕嬌俏的,明帝光寵幸他們,都忙不完,不會有尋常女子那般對于新奇之事的向往,現在看來是他想得天真了,女子們這種想要尋覓新鮮感的想法,只會推遲,不會徹底不來。
“陛下”,他在明帝即將邁出內殿雕花門洞的一剎那,出聲喊住了人。“月兒”,他在明帝轉身看向他的時候,咬著花瓣般的朱唇艱難卻又堅定地道:“月兒你想要做什么,就從瀾兒這里開始吧。瀾兒不想你委屈自己,更不想你只與別人體驗新奇。”
明帝一怔,心里頭大為感動,瀾兒真是愛她愛到極致,這種就算是她要跳懸崖他也要陪她一起跳的全心全意的愛,也就是年輕男兒才會有吧。她與他明年就要一起攜手走過三十歲了,她居然還能聽到他這么奮不顧身的話,當真是難得至極。
只是她家寶貝說得這么英勇無畏,這是以為她想要做什么呢?她砸了砸舌,沖著人黠然一笑:“寶貝說的話,朕記住了喲,回頭朕會讓寶貝兌現的喲,寶貝可不能食言喲。”
她說完還故意擠了擠右眼,表示她的確有記在心上。
安瀾耳朵尖都紅了起來,卻仍然堅持著把話說得清晰又完整,“臣侍不會食言的,陛下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