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云飛的麻煩是避免不了的了,可是她不想讓薛愷悅也受到牽連,悅兒五個月的身孕了,待在宮里才是最好的。
薛愷悅恭聲答應:“臣侍知道了。”
董云飛卻是很有些意外地抬眸看她,她居然沒有責備他,光是這么簡單地問了問,就讓他回去歇著了,他原以為她會狠狠地罵他一頓呢。
明帝沒有忽略董云飛驚詫的表情,天不怕地不怕的董嘉君也有闖了禍怕她罵的時候,但她此刻顧不上跟他調侃閑聊,抬手把自己脖子上的紅寶石項鏈解了下來,放到他滿是薄汗的手心上:“把天心樓的銀子還回去,把朕之前賞你的金器拿去當了,不夠的話把這個鏈子也當了,挑個人多的當鋪當,一定要讓人瞧見,記得保留當票。”
董云飛越發迷惑:“為什么啊陛下?”
這孩子真是,被死人給嚇壞了腦子嗎?連這點都猜不透,明帝抬手摸了一把他的小臉,不厭其煩地給呆傻了的人解惑:“從當鋪中拿出的銀子才是你的私房啊,保留了當票才能證明你是真的在當東西啊。”
弄出了人命,還拿天心樓的銀子賠償死者家屬,那些個御史們一定會上折子的,誰不知道天心樓就是天子的私庫呢?
“死者是個粗使婢女,她是哪個府上的婢女?”一直靜靜地旁聽的安瀾忽然開口問道。
“臣侍問了那個男子,他說他妻主是白府的婢女,不過臣侍也沒見到白府的人。”薛愷悅輕聲回答。
安瀾想了一下,沒想起來凰朝官員中誰人姓白,當下頗為疑惑地看著明帝,“白府是哪個府?”
明帝卻是迅速地就想了起來,“前侍御史白潔,現在在北境偏遠州做地方官。”
安瀾微有些奇怪:“她既不在京城,怎得婢女還在京里呢?”
明帝想了一下道:“她母父年事已高,離京之前向弦歌奏請,弦歌就沒讓她的母父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