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兒被兆兒拉到右邊配殿中坐著,火氣久久不消,“你說他一個做君卿的人,沒有圣旨跑來爭寵,我沒說他什么,他反倒來拱我的火,虧我平時瞧他高貴又隨和,卻原來都是裝的。”
“哎喲,我的哥哥,您也不想想,能在后宮立住腳跟的,哪一個是省油的燈?”兆兒從旁邊的茶柜上拿起茶壺來,倒了杯茶遞給倩兒,待倩兒一氣喝完,他方才壓低了聲音道:“怡卿主子要家世沒家世,要姿色沒姿色,生的又是皇子,他憑什么能夠協理六宮?說白了,他是個最會爭斗的。倩兒哥哥同他斗氣,可不是兩軍陣前,單揀強手挑嗎?”
這話有理,倩兒眼珠兒轉了一圈,誠心誠意地向著兆兒請問道:“那你說本主管應該怎么辦呢?”
兆兒擺擺手,起身去關上了這配殿的大門這才回來勸他道:“以弟弟看啊,哥哥您最好是涼拌。這宮里的主子個頂個的厲害,您一個人跟他們一堆人斗,斗得贏嗎?”
倩兒冷笑一聲道:“你也不必跟我講道理,你不想幫我,自有別人幫我,等我斗贏了,得了好處,你可別說我沒喊你。”
他已經同林從、董云飛都有了矛盾,眼下又同顧瓊干了嘴仗,想要停下來休兵休戰,也來不及了。更何況,他腦海中回憶起那日見到的驚艷一幕,只覺熱血往上涌。
兆兒見倩兒這般冥頑不靈,心里頭又是著急又是害怕。
倩兒也不理會他,自顧自地想主意,然而一時半刻哪有妥當的主意?他急得連連錘自己的腦袋。
此時此刻,在宮城之外,安遠侯趙湘同樣想不出主意,急得只打自己的臉。她奉明帝的旨意前來給董嘉君做中間人,然而來了一晚上了,壓根兒就沒能和死者的家人單獨說上話。京兆尹馮大人為了不讓別的人從中取勢,把死者和她的家人全都鎖在了府衙的一個跨院中。死者就停在跨院里,她的家人守著哭,一日三餐有人送,跨院門口站了四個手執兵器的士兵把守院門,別說外人了,便是京兆府的差役都不許上前啰嗦。
趙湘搬出明帝來,說自己是奉天子旨意來見死者家屬的,那四個士兵連理會都不理會,說是馮大人說了除了她親自來,否則誰來都不許開門。趙湘氣得去后衙找馮大人理論,馮大人卻問她有沒有天子的手諭?她哪里有手諭,這種事明帝會給她寫出來嗎?那馮大人見她拿不出手諭,就跟她說茲事體大,既然她拿不出手諭,就不能讓她見死者家屬。
“侯主,要不咱回吧?這天實在是不早了,正君該等急了。”趙湘的貼身婢女見她不斷地打自己的臉,多少有些害怕,上前悄聲勸她。
婢女提到岳曄,趙湘有些猶豫,岳曄這陣子找體仁堂的尚然兮開了調理身子的藥,每晚都會纏著她,她今個兒要是回去得太晚,岳曄肯定會不高興的,但想到明帝的吩咐她還沒能夠辦理妥當,便又搖了搖頭:“再待會兒,我就不信找不到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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