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寄燕信誓旦旦的道,“母親應聽余姑娘說過,她兄長三年前便中了童生試的小三元,這次的解元也肯定能中的。”
“你說的太過輕巧了,能中解元者向來是鳳毛麟角,你父親當年也不過是二甲進士。”楊夫人見自家女兒一臉期期艾艾,也不好叫她太失望,便道,“過幾日我跟楊三夫人打聽打聽余姑娘兄長的情況,等你父親從貢院回來,我與你父親提一提,這事兒還得你父親做主。”
楊寄燕摟著楊夫人的手臂,軟聲撒嬌道,“還是娘親疼我。”
楊夫人笑著拍了拍她的手,余家那樣的出身她看不上,老爺勢必也不會考慮的,她倒不擔心老爺會給燕姐兒定下這門親事。
余嬌和余茯苓已經回了穆家,余茯苓能感覺得出來,余嬌不喜楊寄燕,遂也十分識趣的沒有問她為何假稱有事,不愿去楊寄燕的院子。
給肖寧接好手,也算是了結了麻煩,雖然沒有得到診金,但置辦了這樣一套尚算趁手的手術刀具,余嬌覺得還是很劃算的。
她手里攢下的銀錢,已約能夠在長奎鎮上買間鋪子,余嬌心中盤算著等回了長奎就在鎮上開間醫館。
一晃眼便到了八月十六,鄉試的第三場結束了,一大早穆衍便帶著余嬌和余茯苓去了貢院外接人。
前一日,穆二夫人就操持著讓府中的人采買了許多菜品,說是貢院里面吃不好睡不好,要置辦一桌好菜,給他們幾個考生好好補補。
辰時末,貢院的門從內打開,漸漸有考生從里走了出來,貢院門口停了不少馬車,瞧見自家孩子出來的,都迎了上去,噓長問短。
出來的人里,臊眉耷眼的居多,個個面容疲倦,這一場考試下來,似乎被抽去了半身精氣神。
余茯苓撐著車簾,翹首以盼,等了好一會兒,她眼睛一亮,慌忙下了馬車,“小弟出來了。”
余嬌跟在她身后也下了馬車,抬眼朝貢院門口瞧去。
余謹書走在最前頭,精神萎靡,一臉懊悔的與穆念九說著什么,想是考的不怎么好,余謹言臉上不見疲憊,倒是多了尋常不曾見過的自信張揚。
余啟蟄走在最后,神情卻瞧不出什么來。
“考的如何?”穆衍目光殷切的看著穆念九,問道。
穆念九搖了搖頭,有些不敢直視穆衍投過來的目光,老實答道,“策問做的不好。”
穆衍也沒盼著穆念九一次便能考中,長奎那邊縣學的夫子,還是比不上青州,他膝下無子,本就有將穆念九過繼到他們二房的念頭,心下已打算將穆念九留在青州,送去青州這邊的書院讀書。
他拍了拍穆念九的肩膀,寬慰道,“無妨,你年紀還小,這次考不中,再苦讀幾年,總還有機會的。”
穆念九羞愧的點了點頭。
穆衍看向余啟蟄三人,笑著道,“都累了吧?回府你們好生歇息歇息。”
幾人正要上馬車,一旁有人突然出聲道,“余二郎,留步。”
余謹書回身看去,見是陳志清,他理了理衣衫,身后便是穆家的高大華貴的馬車,他有些自得,笑問道,“志清,你有何事?”
陳志清身后站著身材矮胖其貌不揚的李丘,還有幾個陌生的書生,都是今次的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