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老爺子一直守在屋外,見他們過來,趕忙道,“大福,快,我聽著穩婆要走!”
瞧見余周氏也跟了過來,孟家老爺子有些心虛愧疚,也沒敢跟她說話。
孟大福急匆匆朝屋里行去,額頭上急得全是汗珠,他敲了敲屋門,“娘,黃芪怎么樣了?”
余黃芪已經昏厥了過去,不然穩婆也不會急著跑路。
孟老太太聽見聲音,著急忙慌的拉開屋門,“可是將大夫請來了?”
孟大福只說是要去請大夫,并未說要找的大夫是余嬌,孟老太太瞧見來的是余周氏和余嬌,心道壞了,余家人怎么這時候過來了?
“孟丫頭,你快進去看看,隨你用什么法子,只要她們母子平安,只要能平安就好。”孟大福滿臉乞求的看向余嬌,將希望全都寄托在她的身上。
余嬌道,“我先去看看小姑。”她帶著余茯苓越過孟老太太進了屋子。
孟老太太有些摸不清情況,責備道,“大福,你不是去請大夫了?怎么大夫沒跟著你過來?”
孟大福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房內,伸頭看里面的情形,“余嬌就是大夫。”
眼見孟家請了人來,穩婆趁機就往門外鉆,孟老太太趕緊喊道,“快攔著,別讓她走!”
屋外幾人慌忙去攔,余嬌沒管屋外的動靜,徑直走到床頭,見余黃芪已經昏厥過去,摸過脈后,對余茯苓道,“跟他們說讓產婆走,不用攔著,讓人去煮花椒鹽水和甘草水。”
余茯苓趕緊去跟屋外的人說了,孟老太太還在問準備這些做什么,余周氏很是老練的道,“就照余嬌說的辦,趕緊去弄!”
“娘,余嬌就是大夫,她醫術很好的!”孟大福隨口解釋了一句,就抓著他娘的手,去灶房燒甘草水,余周氏也跟了過去幫忙。
屋內,余嬌從診箱里拿出一包藥,遞給余茯苓,“這是你上次在沈家煮過的止疼藥,依照之前的法子煎藥端來,對了,再跟他們要一壇酒。”
余茯苓拿著藥包去了灶房,讓孟大福準備一壇烈酒。
余周氏一聽就急了,“這都什么時候了,還要酒做什么?誰要喝?”
余茯苓絲毫不慌,有從前的經驗,她揚了揚手里的那包藥,道,“這碗藥得咗以烈酒,才能見效。”
余周氏聞言,忙道,“那大福,你快把酒弄來。”
孟家人平素不喝酒,家里連黃酒都沒有,更不用說烈酒。
孟大福跑出院門,在村里挨家挨戶敲門,總算是借了一壇酒,匆匆送了回來。
余嬌現在屋中焚了消菌殺毒的藥草包,又給余黃芪扎了一針。
昏厥過去的余黃芪被扎針后悠悠轉醒,睜開眼看見余嬌站在床頭,她下意識的先用手摸了摸肚子,虛弱的道,“大福把你叫來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別嚇唬自己,小姑你好著呢。”余嬌溫聲道。
余黃芪才發現產婆竟已不在屋中,她有些慌張的握住余嬌的手,“孟丫頭,產婆呢?”
“小姑別慌,我會接生。”余嬌淺笑道,“我讓產婆先走了,你待會喝了藥睡一覺,醒來孩子就生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