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夢山用手擋了擋風,“都早些歇著吧,這天太鬧心了,我原說和大哥明日去鎮上賣傘,雨下成這樣,明日怕是去不成了。”
宋氏收起了針線筐,有些發愁的道,“上一場雨淹死了地里不少秧苗,這放晴才幾日,如今又這樣下了起來,年底的收成怕是不能行了。”
都是靠天吃飯的老百姓,最關心的事便是地里的收成了,前幾日放晴,不少人才去田間補了番麥種,這接二連三的雨,不止宋氏擔憂,其他村民亦然。
夜半,雨下得愈發大了,‘啪啪’的打在屋頂上,窗扇緊閉,卻還是有雨水從縫隙中滲進來,余嬌睡得不太踏實,夜里被雷聲吵醒了好幾次。
早上醒來的時候,天還下著雨,只是不再打雷閃電。
雨天,最適合睡覺了。
余嬌很是想賴床不起,但還有事要忙,掙扎著坐了起來。
余茯苓還是頭次見她這么困倦,出聲道,“不然你再多睡會兒,等娘做好了飯,我再喊你。”
余嬌搖了搖頭,穿好衣服,打著哈欠去外間洗漱后,她拿了些余夢山刷過桐油的油紙,去了放藥草的西次間。
把余老爺子存放的藥草都清點了一遍,余嬌將連翹、地黃、魚腥草、金銀花、甘草幾類能夠清瘟防疫的藥材,全都挑揀歸置在一起,用油棉紙包裹起來。
做完這些,余老爺子和余周氏也都起身了,余儒海見余嬌大早上的就在藥草間里,出聲問道,“可是有病患需出診?”
如今分了家,余儒海手里沒了銀錢,心里難免不踏實,好在只要余嬌看診,他就還能拿到五成的診金,故而格外關心余嬌是不是要去給人看診。
余嬌搖了搖頭,“我是怕藥材受潮,用油棉紙包了起來。”
余儒海聽后有些失望,輕嘆了句,“近來都沒人上門看診,也不知是何緣故。”就去外面洗漱了。
用了飯,余嬌要去鎮上,余啟蟄近來總是跟她往外跑,余嬌怕耽擱了他看書,就打算找余知行送她。
沒等她去東屋,就見余啟蟄穿著蓑衣從里間走了出來。
“不是要給岳母看宅子?走吧。”他拿起門后的油紙傘,撐開,回身看著余嬌道。
余嬌猶豫了下,“會不會打攪你讀書,不然我還是找大哥送我吧?再說你的身子也淋不得雨,要是再生病了……”
沒等她將話說完,余啟蟄已經伸出手臂,將她攬到了身旁,“我身子已經好了,淋些雨無礙的。”
言畢,他將傘撐在她的頭頂,摟著余嬌朝外面走去。
這樣強勢的舉動,讓余嬌一陣臉紅心跳,近來余啟蟄給她的感覺,愈發像個成年男人,不再是從前那個長得好看但還很青澀的少年。
懷中的余嬌格外嬌小,好似得精心呵護著,但余啟蟄知道,她不是菟絲花,從不依賴任何人過活,可他希望她能夠習慣依賴自己,離不開自己。
余啟蟄垂眸看著余嬌頭頂烏黑的發絲,眸光深邃而執拗,攬著她的手臂不由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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