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甜后來又接連被點了好幾首歌,心滿意足的下了班,才發現已經十一點了,比預定下班時間晚了一小時。
正愁著該怎么回家時,她一出門,就發現陸靖岳正站在車旁打電話。
對上她的視線,他又說了兩句便放下手機,笑著朝她招招手。
葉甜瞧著他那個手勢,怎么看怎么覺得像是在招小狗,但還是老實過去。
雖說不太想和他走太近,可眼下她沒辦法回家了,只能再次蹭車。
陸靖岳看著她略微有幾分不好意思的眸色,爾雅的笑起來,“走吧,我送你回去。”
兩人上了車,車子很快就開了出去。
葉甜還以為他會問自己為什么要來酒吧做兼職,卻聽他問道,“公司發的薪水不夠用么?”
葉甜一怔,旋即彎唇笑笑,“不是不夠用,是我需要錢罷了。”
陸靖岳打著方向盤拐彎,隨口問了句,“你需要那么多錢做什么?”
葉甜看著窗外接連閃過的樹影,覺得沒什么不好說的,簡單回答,“給我爺爺治病。”
聞言,陸靖岳不由一怔,沒有再多問,只眸子里浮上幾分思量。
只是當陸靖岳將她送到景灝公寓門口時,在她下車之際,他突然開口,“如果有困難,隨時找我。”
葉甜有些意外,卻只是笑著感激道,“多謝陸總。”
回到景灝公寓時,里面漆黑一片,葉甜以為顧祁年沒有回來,便哼著小曲抹黑走進客廳。
熟料,她剛打開客廳的吊燈,就看見站立在落地窗前的背影,頓時一個激靈。
“你回來干嘛不開燈!不開燈干嘛不回房間睡覺,鬼一樣的站著,嚇我一跳!”
顧祁年這時轉過身來,手里捏著一只高腳杯,杯中盛著暗紅色的液體,他沒做聲,只眉眼沉沉的睇著她。
葉甜見狀,撇了撇嘴,“喝酒沒喝夠啊,還喝,不知道的以為你是吸血鬼呢。”
說著,她邁開步子就要回房,卻聽顧祁年低沉到極點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葉甜,你很缺錢?還是很缺男人?”
這句話諷刺意味十足,葉甜的面色微微一變,轉頭間卻展顏一笑。
“顧祁年,我缺錢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現在假惺惺的問我做什么?至于缺男人嘛,呵,守著一段無望的婚姻,你要說我缺,那我就是缺吧。”
似是被她這無所謂的態度激怒,顧祁年的眸色更加陰翳,仿若要低出血來。
在她剛邁上樓梯時,他突然冷冷的開口,聲音宛若淬了冰,“葉甜,別忘了你的身份,那些妄想都給我收一收!不然你不會知道我會做出什么事。”
面對他的警告,葉甜不由冷笑,索性直接翻了個白眼,十分不耐。
“這種警告我已經聽過了,你放心,我懶得做夢,不會有什么不切實際的妄想,至于你會做什么我也不想知道。”
無非不就是那爺爺來威脅她么?她聽的耳朵都出繭子了。
被人拿捏的滋味真不好受,可她除了刺兩句還能有什么辦法?
哎,斗來斗去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她吸了口氣,旋即將這些烏遭念頭拋到腦后,頭也不回的上了樓,累了一天了,她才懶得再和顧祁年拌嘴了。
而彼時,落地窗前的顧祁年看著早已空蕩蕩的樓梯,臉色陰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