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思遠趕到的時候,剛好過了一個小時。
踏進包廂的一瞬間,他陡然將手中的小盒子朝沙發丟去。
顧祁年面不改色,一手端著酒杯,另一手抬起,穩穩的將那巴掌大的小盒子攥在了手心。
“呦,四年不見,你身手倒是沒退步嘛,吶,送你的禮物。”
晏思遠長腿一邁,幾步走到他身邊坐下,將胳膊搭在他的肩膀。
“不過看你這情緒,倒是不怎么高啊。”
他“嘖”了一聲,掃了眼已經下去一半的酒瓶。
“我還以為你是專門來給我接風的,搞了半天是讓我陪你喝悶酒的。”
顧祁年面無表情的斜他一眼。
“三杯。”
“嘶——”晏思遠將胳膊收回,看了眼腕表,“一個小時,剛剛好啊。”
顧祁年干脆將酒杯遞給他,“喝不喝?”
晏思遠挑了挑眉,也不計較,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連喝了三杯,他慢條斯理的將修長雙腿搭在長桌上,身子微微向后仰,側眸看著顧祁年一杯接一杯的灌,嘴角勾起恣意的笑。
“祁年,你最近的花邊新聞挺多啊,又是結婚,又是紅顏知己,很滋潤嘛。”
“啪嗒”一聲,酒杯被顧祁年不輕不重的放在長桌上。
他側頭看向晏思遠,眸色幽深,瞳孔里蘊著不滿。
“好好好,我不亂說了。”
晏思遠立即投降。
顧祁年和葉甜結婚的事情,別人不知道,但作為顧祁年的鐵瓷,他卻是知道的。
至于當年兩人為何結婚,他也一清二楚。
當即,他放下雙腿,上身微微前傾,正色問他,“這么突然爆了婚訊,是不是又是那個葉甜在搞鬼?”
顧祁年沉默,捏著酒杯的手微微收緊。
片刻后,他薄唇輕啟,嗓音宛若低音炮般低沉。
“不是。”
這下,晏思遠倒是有些意外了。
“不是她?那之前葉紫妍爆出那么多負面新聞,不都跟葉甜有關么?”
說著,他微蹙濃眉,眸色漸涼。
“這個葉甜,還真不是個小角色,背地里……”
“之前的事情,也不是她的錯。”
他還未說完,就被顧祁年截斷了。
聞言,他更是訝異,不可思議的看著顧祁年,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哎,不對啊,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幫著葉甜說話了?你不是厭惡她么?”
厭惡?
不知為何,聽到這個詞的時候,他眉心微蹙。
似是很不滿意這個用詞。
可他并沒有出言糾正,只是沉默,俊朗的臉掩映在昏暗的包廂中,神色難辨,讓人摸不清心緒。
晏思遠看了半刻,人精似的他立刻領悟了幾分。
“如果那些都不是葉甜的錯,那又是誰的錯呢?”
他給自己倒了杯酒,漫不經心的發問。
顧祁年卻不答反問,“你還記得,四年前的事么?”
“四年前?什么事?”
晏思遠飲下一杯,然后才了然的“哦”了一聲。
“你說你做手術的事啊,記得,怎么了?當初不是葉紫妍給你捐的骨髓么?”
“那你見到她了么?”
這問題問的有些奇怪,晏思遠不解,卻還是回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