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溫度適宜的房間里點著熏香,刻意調暗的燈光不至于刺眼,她下意識的想要抬手揉一揉酸痛的眼睛,掌心傳來的刺痛感讓她清醒了幾分。
左手上的傷已經包扎好了,她盯著整潔的紗布,許久才沉沉的嘆出一口氣。
不是幻覺……陸靖岳真的為了救她而受了重傷且有落下殘疾的可能。
如果說她之前不知道陸靖岳對她有好感,或許她心里還不會那么的難受。
她這輩子都無法回應對方的好感,可偏偏欠下了對方這么大的人情。
該如何是好……
“甜甜?”顧祁年推開門就見著葉甜盯著自己受傷的手發呆,以為她是傷口不舒服,便將燈調亮,“我看看。”
“沒事……”葉甜回神,收起手下意識的沖顧祁年笑了笑。
顧祁年無言的看著她,只是懸在半空中的手沒有收回,意思十分明顯。
葉甜只得將手交到對方的大掌中,讓他確認。
“陸靖岳的事情我知道了。”顧祁年輕輕的將她手上的紗布拆開,“我已經讓人去聯系給我媽治療的那位專家。”
葉甜手微微一顫,緊張的抿了抿唇,“治好的幾率大嗎?”
當時醫生說的模棱兩可,其實她對陸靖岳的真實情況也并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很嚴重。
“不知道。”顧祁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醫生目前沒有拿到他的病例,所以說不好。如果,我是說如果,他要是治不好的話,你打算怎么辦?”
葉甜心下一緊,這個結果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但是她知道有些事情是自己無法改變的。
陸靖岳那么優秀的人,如果殘廢了,就算自己賠他一條腿也沒用。
“不知道……”葉甜疲憊的閉上眼,如實的回答,“我想補償他,可是不知道能補償他什么。都是因為我,如果當時我能更警惕一些……太低更堅決一些……”
事情都不至于發展到這一步。
“如果你要這樣說,真正該負起責任的是我才對。”顧祁年翻身上床,將人攔在自己懷中,輕聲的安撫,“安曉雅的執念是我,一切都因我而起。”
“這件事交給我吧。”
“陸靖岳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即使他下半輩子都要在輪椅上渡過,我相信他也不會真的變成一個廢人。”
葉甜靠在顧祁年的懷里,心中五味陳雜。
翌日一早,葉甜便親自下廚熬了一鍋雞湯,拎著去醫院見陸靖岳。
她想了一整夜,或許她沒法彌補對方的損失,可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至少在陸靖岳最終的檢查結果出來之前,她可以盡自己的最大的能力照顧對方,就當做是報答了。
然而,她到了醫院之后卻吃了閉門羹。
“不好意思,陸先生不想見任何人。”兩個保鏢將葉甜攔下,“葉小姐請回吧。”
“那可以幫我把這個轉交給陸先生嗎?”葉甜知道現在陸靖岳的情緒不佳,強求也無用,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將保溫桶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