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人臉色那叫一個難看,都變成豬肝色了,眼里的狠絕叫人看了心驚肉跳。
慌亂中,顧府下人不止摁住了官兵頭子,順便掰斷了他的胳膊,踢斷了他的大腿,卸掉了官兵頭子的下巴,讓他有口不能言,滿口的哈喇子直直流下來,看著就惡心。
這一片聽不到任何嘈雜的聲音,顧府下人明白,這回辦事不利,回去必定受罰,區區一個官兵頭子,還是受了重傷的,已經兩次在他們手里掙脫,這是何等的過失。
他們手掌下,官兵頭子痛苦的眸子里反射出不死心,奈何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強行昂起腦袋,固執地盯著那頂攆轎。
不負所望,攆轎內有了動靜,還動了兩下,隨后一只白皙的手掌抓著布簾。
容素素第一眼看向顧大人,不知道顧大人和這位建王關系如此,若是幫了那位地上茍延殘喘的官兵頭子,那可就不妙了。
薛默一心護著容素素周全,耳聽八方,縱使他沒有刻意去觀察轎中之人,可當建王腳邁出來第一步時,他可以察覺到,這位王爺的武功修為也許在他之上,當下便掩去自身的武力強度,調整呼吸。
“顧大人父女草菅人命?確實如此嗎?”
還未出轎子,建王便出聲了,他承認自己是真的好奇了,顧大人自幾年前被父皇趕出皇城,便來了洛城。
說是趕,卻沒有削官,不僅如此,既保留了官階,還年年有封賞,好想在告訴皇城之人,顧大人依舊是那個在皇城有一席之地,隨時可以回去。
這是好奇之一,至于之二嘛,那當然就是顧家嫡女了,來洛城前,他就派了探子前來打探,顧府嫡女的威名那可是響當當的。
只是這位貪財,不顧家中姐妹的長女,嫡女,居然會在此,更加沒有想到還會給百姓申冤,訴苦,倒真是古道熱腸,值得交往一番。
“嗚嗚嗚…”
官兵頭子悲痛地嚎了兩聲,眼瞧著建王的大腿離開攆轎,激動的都快哭出來了,終于說動了王爺。
“王爺。”
顧大人先建王的侍從行禮,雙手放在身前交疊,搶了話:“王爺,此人行為不端,言語上隨意辱罵本官,家中女兒,還有無辜百姓,老臣先將人羈押,待查證再法辦。”
人都羈押了,查證與否都是他們說了算,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卻讓剛剛站穩腳跟,被宮人們扶著的建王無比認同。
站在攆轎前,一席華服的建王穩穩落地,故作瀟灑地打開扇面,遮住了自己的臉,他可不想被誰都瞧了去。
“顧大人所行之事完全沒有不妥,只是此人剛剛臟了我的攆轎,這可是攆轎,不是平頭老百姓做的轎子,怎么說也該由他給本王一個交代吧。”
建王扇子遮面,讓誰都看不清他的容貌,倒是叫不遠處的容素素好奇了,越過薛默高大的身子,側耳偷偷聽,實在是他的聲音太熟悉了,可正因為這份熟悉,更加猜不出來此人是誰。
屋頂上的薛韶鋒狠狠地鄙視了建王一把,故弄玄虛,長得還沒有他好看,整天搖著個破扇子,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半點都不可愛。
再看容素素墊著腳尖,伸長脖子,眉毛都快扭成毛毛蟲了,當下臉色陰郁起來,她就這么急不可待?對其他男人在乎起來了啊。
一想到那日那綺麗的畫面,薛韶鋒不由的臉紅起來,都活了快二十年,從未對一個女子如此在意。
若她真敢水性楊花,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陰狠的眸子在容素素身上停留了好長時間,這才看向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