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閉嘴。”
榮姨娘不死心,才喊了一聲,就遭顧大人的呵斥。
啪的一聲,又是一記脆脆的巴掌聲,將剛坐起來的榮姨娘再一次打倒在地,直接將人打懵了。
這一次換了左邊,雙頰被打,出手狠厲,一下子就成了豬頭樣兒。
房內,顧大人早就將人趕了出去,眼下只有他和榮姨娘,倒也不怕旁人看笑話。
顧大人顫抖著發痛的右手,心里舒坦了,這氣出得甚是爽,一掃近日陰霾。
榮姨娘也真是夠狼狽,趴在地上,如喪家之犬,毫無尊嚴可言。
在幾日前,她還是顧府實實在在的女主人,掌管府上件件要事,主持外客拜訪,深得寵愛,過著母慈子孝的快活日子,哪里想得到今日…
“毒婦,音兒成這樣的性子都是你害的,我們父女之所以走到今日地步,也都是你害的,還有什么話可說?”
榮姨娘痛的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乍一聽,氣的她胸口一疼,捂著心上也無濟于事,實在忍不住哇地一口吐出濃稠的鮮血來。
臟了毯子,污了容顏,給凌亂的發絲染上了黏糊糊的鮮紅,怎么看都覺得是瘋婆子,顧大人嫌棄地后退一步。
要不說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榮姨娘十八歲嫁入顧府,年輕時,顧大人也是喜歡的緊,運氣好給顧大人生了唯一的兒子。
不管是容貌,還是生了兒子的功勞,都讓顧大人待她寵愛有加,如今犯了錯,讓顧大人丟了顏面,又因為年老色衰,這便冷血的速速厭惡了。
榮姨娘這口濁血并未讓她心里有所好受,反而心有郁結,越濃越烈。
“顧郎,大小姐性子乖張,奴家不早早稟了你嗎?為何要如此待我,顧郎,我疼,我好疼。”只恨不得死過去才好。
夫君不準喊,那就來個“顧郎”的稱呼,年輕時,這聲顧郎可是床笫間的夫妻樂趣,望此狠心涼薄之人可以念及他們的情分。
榮姨娘還抱著奢望,卻不知男人無情起來,什么都不會記得。
“賤婦,顧郎也是你叫的?這是容兒,我的容兒才能喊的名字,你不配。”
顧大人怒紅了雙眼,理智什么的早就喂了狗,來此院子就是為了發泄心中不滿,唐唐四品官,被一個妾室玩弄于股掌之中,當初被莫名其妙趕至洛城,也不至于今日的難堪。
官場如戰場,這個道理不管是文人還是武官都深知,甚至文人比武官更加感同身受,退出朝堂中心,不代表退出戰場。
當日的明哲保身,換來今日洛城有主,他隱約感覺皇上在暗示他什么,這都是后話。
眼下,睿智如他,被妾室哄騙,嫡女下嫁,他丟的何止是作為爹爹的臉面,更是他這個四品官的顏面。
顧大人還是在乎自己的面子比較多,容素素以前的遭遇,現在的處境,只是排在他顏面之后。
男人,從來不會被什么愛情,親情羈絆,原配容大小姐走了那么久,走的時候正是花容月貌,二人相愛甚濃之際,心中惋惜而已。
若是,容大小姐活到今時今日,指不定,顧大人也會心生厭惡。
“顧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