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不準靠近我家小姐。”
容易拔出佩劍,擋在容素素身前,黑臉呵斥,作為練武之人,他的吼功可不是一般婦人可抵抗的,容夫人著實被嚇著了,愣在原地。
不過也只是一瞬,眼睛濕漉漉地看著容素素,嘴巴一抖,眼淚說來就來。
這是委屈,極大的委屈,也就是幾十載的教養讓她不能放聲大哭,否則誰也擋不住。
“容易。”
容素素聲音大了一些,但不是埋怨容易此舉,只是心疼這一位沒了女兒的母親罷了。
“容夫人,我不是尊下的女兒,我是容素素。”這是容素素不知道多少次的解釋了,但是這一次前所未有的耐心,這是對一位母親最大的善意。
“素素,素。”容夫人太清楚這是誰了,只是過不了心里這一關,她的女兒,最優秀的女兒走了三載了,當然不可能是她,只是太像了。
“你不是穎兒,不是我的女兒穎兒,素素,你是素素,你是容蓉的女兒是嗎?”
說容夫人目光呆滯也不為過,容素素同情她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是病,得治療,否則容易抑郁。
“嗯,我是容蓉的女兒,按照禮數,我該稱呼你為舅母。”
容素素不知自己的坦率讓一向以教養來約束自己的容夫人嚎啕大哭,半點不顧及自己的形象,不僅如此,還一步步地靠近容素素。
情緒的奔潰,說來就來,沒有半點預料,容老夫人和容大人站在門口看著,心里甚是難受,容老夫人能明白這種傷痛,能哭是福。
容大人心頭酸楚,但他是個男人,他是容家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上有老,下有小,女兒早逝,他也傷心,可他不能表達出來,只能內心苦悶。
容素素用余光掃了他們一眼,見他們不阻止,也就放心了。容家可是大家,當家主母在門前,當著外人和下人的面哭泣,實在不雅,往大的來說,那就是不成體統。
看著哭的連五官都看不清楚的容夫人,容素素看向正看著她,用眼神詢問的容易揮了揮手。
容易這回學乖了,老老實實待在容素素的身邊,只要對她沒有傷害,便不出手,怎么說這個容家也是少夫人的外族家,虎毒還不食子呢。
“孩子,我的孩子啊。”
不管是母親還是舅母,總歸沾了一個“母”字,今生能再聽到“她”喚她,死而無憾了。
“舅母莫悲傷了,表姐若是在天上見了,定會于心不忍的,舅母如此疼愛表姐,怎能讓她放心不下呢?”
容素素在心里嘆了口氣,上前擁抱這位可憐的母親,她失去了美麗的女兒,而她失去了疼愛自己的母親,他們需要取暖。
“穎兒,我的兒啊。”
容夫人回抱著容素素,一遍遍地喊著,哭著,容府門前一大群大老爺們看著也忍不住紅了眼眶,沒人笑話容夫人的失態,這是人之常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