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孩子。”
楚大人也被氣著了,這次不用老夫人說什么,沖動地往楚駿之走去,恨鐵不成鋼地揚起的手掌,看似重重地落下,卻…
“你這個孩子,還有理了?是不是?我讓你知道什么是錯?什么是對。”
落下的手掌,五根手指立刻變成一根,豎起的一根食指在楚駿之的肩膀上點點點,楚大人臉色都成豬肝色了,可見他用了多大的力氣。
但是,手指的力量和手掌的力量,那可是天壤之別的,老夫人等人正處在身后,視線被楚大人的身軀給擋住了,可周圍的家奴看的真真的。
容大人的勁兒用的有多大,就有多可笑,要不是氣氛太過于嚴肅,要不是他們這些家奴平日里家規森嚴,還真有可能笑出聲來。
只是現在,不能笑,只能憋出內傷了。
“你,你這是做什么?”
老夫人站起身來,急切地喊出聲,起初她都沒有在意,是兒媳婦哭哭啼啼地拉扯著她瞧前方,這才看到兒子“打”孫子的畫面,這可急壞她了。
“啊?母親,我正教訓這個不孝兒呢,居然言之鑿鑿,這是講理的事兒嘛?這可是跟宮里那位作對啊,可是要掉腦袋的,母親放心,兒有分寸。”
楚大人繼續“教訓”楚駿之,身軀行動幅度頗大,老夫人真就一眼都不敢瞧了。
“混賬,我讓你教訓他,可沒說打他,你打他算怎么回事啊?他明日還得上朝呢,可不能打了。”
老夫人心疼壞了,這眼神本就不好,腿腳也不利索,由不得下人前來攙扶,急匆匆地跑下去。
“母親。”
楚夫人上前都晚了一步,只好跟著老夫人后頭跑著,楚大人聞聲,故意慢吞吞地放下拳頭,回頭去迎老夫人。
“母親,你這是怎么了?孩子不孝就該訓斥,你這,兒子都不知道該怎么做了?”楚大人故作為難,將一個全心全意為了兒子好的父親形象表現的淋漓盡致。
“母親什么母親,我說的話你都不聽了?給我讓開。”
將擋著她視線的楚大人一把推開后,老夫人扶起跪地的楚駿之,滿臉心疼啊,要不是這些人在,真想瞧瞧他的傷勢,定是淤青了吧。
“駿兒,你沒事吧?你父親糊涂,你也犯傻了?怎不知道躲開呢?疼不疼啊?還是讓府上的大夫瞧一瞧,近日你日夜操勞,前幾日還昏厥過去過,這身子一直未得到調理,這可怎么行啊?”
“祖母,孫兒沒事,祖母不必記掛。”楚駿之紅著臉,不敢去瞧老夫人的臉,就他父親這文人的力氣,給他撓癢癢還差不多,方才一點兒都不疼。
要不是楚大人一直跟他使眼色,他都快裝不下去了,好在老夫人心疼他,鬧劇也算是結束了。
老夫人雙手顫抖著扶正楚駿之低著的腦袋,與他對視,苦口婆心道著。
“孩子,別怪祖母心狠,咱們區區的楚家是斗不過宮里那一位的,你想想當年的薛家,還是皇親國戚呢,還不是說砍就砍了,說流放就流放了,你瞧瞧這十幾載以來,皇城里可還有薛家人?還有誰敢說起薛家來?就連你妹妹,唉…”
一想到楚夢凝的親事,老夫人又是一陣頭疼,當年還覺得是高攀了薛家,楚家就要飛黃騰達了,卻不知福兮禍之所伏,白白害了他們家子女的姻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