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間,食指和中指夾著暗器的楚駿之抬起頭來,可哪里還有薛韶鋒半分影子,氣憤地將手上的暗器摔出去。
“卑鄙。”
可不是卑鄙嘛?不請自來,又不告而別,扔這暗器是什么意思?是想置他于死地嗎?偷偷摸摸非君子也。
容素素怎會跟這種男人在一起?怎么可能?
可他言之鑿鑿,不像是騙人!
楚駿之處在矛盾中,一方面理智逼著自己相信,一方面私心使他不愿相信,在煎熬中,妥妥浪費了一炷香的時間。
等他抓著找回來的暗器,拉了匹馬跑出府,準備告訴容素素此人不可靠時,薛韶鋒已經在容府,老夫人的院子里。
若容素素一人住間屋子,他定二話不說直接進去,但是現在,偏偏容素素跟老夫人擠一張床,有說不完的話。
離去前,特地派了薛家的兩個暗衛在此守著,暗衛的武藝雖沒有他高強,但是對付容家的守衛綽綽有余。
待他出現,兩個暗衛自發地上前稟報,最后趁他發脾氣之前,雙雙告退,說的好聽是去守著院子,實則是遠離他。
薛韶鋒的發脾氣就是板著臉,不言不語的,本就是個氣場十足的君主,一旦生氣,周圍的空氣都像是凝結了般,好比零下幾十度的氣溫,誰能受得了?
薛韶鋒飛身踩上容素素所睡屋子的瓦片上,做到完全的無聲,接著便是無奈地坐下,雙手隨意垂下,倒是想聽聽容素素有多少話要與老夫人講。
瓦片下,大床上,容素素所在的屋子已經熄了燈,在黑暗中,容素素的聲音特別清脆悅耳,就像是黃鸝在歌唱,老夫人聽著都快睡著了。
“外祖母,你知道,我初時嫁于他,都快被氣死了,我可是顧大人的嫡女,他一個小小的獵戶竟然對我愛答不理的,不止如此,婚后居然還冷落我,要不是我包容,我都不要他了。”
容老夫人剛剛得了容素素在洛城的密信,就寢前都哭過一鼻子了,雖然已經聽容素素說過一遍自己之前的人生,但是再親眼看一遍,這種感覺又是不一樣的,讓她更加悲傷。
容素素好不容易安撫下來,自然得說些有趣的。
也不知道是哪個挨千刀的去了洛城,將容素素在顧府吃的苦頭詳細寫在密信上,密信并未經過老爺子的手,直接到了老夫人手上。
容素素感到幸運的是,還好今晚只要哄一個就好,不幸的是,按照容家人現在對她的態度,明兒他們駕著快馬去洛城都有可能。
所以,當務之急,她必須得安撫好老夫人,她今日看清楚一件事情,這個容家看似以她外祖父為主,實則外祖母才是最大家主。
“哼。你這個丫頭,凈是說一些逗我開心的,怎不見你細說在顧府的事情?孩子,那書信上寫的可否真實?你究竟在顧府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啊?孩子,外祖母看了只挖心的疼啊。”信上的描述比容素素那日描述的還要慘上百倍。
被小妾欺負?她可是堂堂的嫡女啊。
被顧大人忽視?那當初為何冒險娶她的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