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弄掉她肚子里那個本就不該來的孩子,會如釋重負。
可是沒有。
該死的,絲毫沒有!
救護車抵達醫院的時候十一點半了。
官淺予被推進了手術室,白郁行不是婦科醫生,進去也沒用,在外面一起等著。
宴西聿從下了車到現在,或者說從離開會所到現在,一個字都沒說過,嘴皮子都沒動一下。
白郁行看他站在那里,緊握的拳抵著額頭,整個人顯得異常緊繃。
“抽一根?”白郁行拿了香煙,然后到了走廊盡頭抽煙區。
白郁行接著道:“我看過了,孩子是肯定沒了,但不至于要她命,刀傷養好,也不會留疤。”
說著話,他遞了一根煙過去。
宴西聿接了,銜到唇畔。
白郁行給他點的火,然后再給自己點上。
他剛抽了一口,轉眼卻見宴西聿指尖的香煙竟然掉到了地上,好像那手不是他自己的、不受控制一樣,連一根煙都架不住。
而男人依舊面無表情,冷冷的唇畔再次抿了起來。
然后抬起昂貴的皮鞋跟,緩緩的將香煙碾滅,自始至終,依舊沒吭聲。
白郁行知道他心里也難受。彎腰撿起了被碾斷了的香煙,扔進垃圾桶,也沒再給他點第二支。
等待官淺予被推出手術室的時間十分漫長。
白郁行都已經在醫院來回跑了幾趟,打點好了一切,給她安排好了頂樓VIP病房。
凌晨快三點,她終于被推出來。
身上已經是全套藍色的病號服,一張臉慘白,濃密的睫毛安安靜靜的閉著,毫無生機。
饒是看過太多臺術后病人的白郁行都側目。
“哎,別碰到管子!”宴西聿視線一直在她臉上,不自覺的就走到了床邊,被護士攔了一下。
也是那會兒,他才看到她身上插著管子,導管里有血,有黃色體液。
而那都是從她身體里流出來的。
“她怎么了?”宴西聿終于沉沉的問了一句。
許久沒開腔,嗓音異常的沙啞,像是沙漠吹過的夜風,沙沙的磨著耳朵。聽得人心頭跟著壓抑。
護士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病人傷到子宮了,但是又沒法做縫合,還在流血,需要導血出來。”
而那根管子,還不是從被水果刀刺破的地方導入的,而是另外開了一個微創口子。
“這個也小心。”進了電梯,護士又指了尿袋和導尿管,“病人醒了之后導尿管就能拆了,不過她這兩天很難醒過來。”
這是醫生評估的結果。
宴西聿握著她的床,心里被什么一寸寸撼動著,可是他無法捕捉到那是什么。
只知道許多年、許多年這一幕都像烙印一樣刻在他腦子里,無法忘掉。
她皮膚本就極其干凈的冷白皮,像一個洋娃娃一樣躺在那里,兩三只管子穿過皮肉一寸寸從她身體里連接出來。
有多痛?
【作者有話說】
寫的我好心痛!仙女們記得按著性子看,點個好評!后期九九一定努力呈現得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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