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西聿沉默。
因為她這一年確實如官少君所言,自始至終都沒有張過口。
“因為她根本不知情。”官少君不疾不徐的說著,“她自然根本不會知道,喬愛從北城失蹤的那天,穿著漆黃色的短裙,和一雙皮卡丘聯名帆布鞋。”
這種細節,根本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說出來的。
尤其,官少君此前幾年都不在北城,不可能知道喬愛的喜好。
喬愛鐘愛黃色,尤其是漆黃色。
官少君笑了笑,“不信,你可以去試著逼一把淺淺,用她最會痛的方式逼她,看看她到底能不能說出這點細節。”
他臉上的那種篤定,讓宴西聿下頜線略微的緊繃起來,冷冷的睨著他。
片刻,才冷然啟唇,“又如何呢?我想讓她償債,那就必須是她。”
官少君這下神色稍微的冷下來,定定的看了宴西聿幾秒。
冷不丁的問出一句:“你愛上她了?”
宴西聿驀地瞇起眼掃視過去。
官少君微微挑眉,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如今一心只想離婚,逃離這座她當初親手制造的婚姻牢籠。
快離開時,宴西聿看了官少君。
問了一句:“犯了什么事。”
他進來探望時,走了不少程序,光搜身就搜了七八個關卡,看到官少君的這個探望室,也能看出來。
他并非普通囚犯。
北城監獄A級別,至今都沒敢發布任何一個對外通告,必然不會是普通的犯罪。
官少君卻只是勾了勾唇,并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探視結束了。
宴西聿走出北城監獄,坐在車里沉默良久。
腦子里似乎想了許多,可心里竟然是空的,目光無意識的盯著車窗外的馬路。
半晌才緩緩啟動車子離開。
……
思緒回轉,宴西聿又給自己倒了半杯酒,漫不經心,心不在焉的靠回椅背。
白郁行出去跟兩位美女喝了一杯又回來了。
瞥了一眼他杯子里的酒,落回沙發。
一邊倒酒,一邊開口:“你覺得官少君純粹是為了給他妹妹背鍋?”
宴西聿冷冷的低哼,“總歸都已經進到北城監獄A級別,身上再多一個綁架案,無關痛癢,不是么?”
言外之意,官少君就是在頂罪。
就是為了讓他的妹妹從整件事里徹底的剝離出去,也徹底跟他切斷關系。
可是,宴西聿無聲扯了一下嘴角。
他若是不愿意,她這輩子也別想跟他剝離清楚!
白郁行嘆了一口氣:“你也用她哥哥逼官淺予了,可她確實說不上來,那怎么辦呢?不找喬愛了?”
宴西聿眉峰重重的擰了起來,仰頭突然把杯子里的酒喝了個干凈。
“篤篤篤!”剛說到這里,青洋敲了門,走進來。
一眼看到自家主子眉峰擰在一起,肉眼可見的煩躁,有點拿捏不準,欲言又止。
“有屁就放!”宴西聿頭也沒抬就知道青洋的表情。
青洋這才低聲道:“太太在外面……看起來很著急。”
宴西聿放下酒杯的動作稍微頓了一下。
給了她三天時間,還有一天,這是想起來細節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