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西聿擰了擰眉。
然后才拿了青洋給他的信箋。
【宴西聿,很遺憾我們連體面的告別都沒有。】
【愛你是我錯了,我認輸,我后悔】
【早知道愛一個人會家破人亡,我一定成全你跟別人的愛情。】
【你不曾把我放進心里哪怕一秒,我也該把關于你的點點滴滴一一剔除。】
【替我給宴夫人道個歉,我沒能成為她期許中的兒媳。她給我爸的錢,我會慢慢還。】
【離婚協議我簽了,終于讓你如愿以償。】
【愿我們一輩子,再無瓜葛。】
整個信箋,一共就這七行字,再無其他,連署名都沒有。
她字跡清秀雋逸,是女性中的佼佼者,都說字如其人,至少跟她精致的容貌相稱。
宴西聿盯著那幾行字看了很多遍。
最后落在其中一句上。
【她給我爸的錢,我會慢慢還。】
言外之意,是不是說明,她不會出事,還會回來?
有那么一瞬,他狠狠的松了一口氣。
然而,事實卻又接二連三的讓他覺得她是徹底消失了。
知道官柏春從醫院失蹤,是因為薛玉梅把電話打到了他的手機上。
宴西聿面無表情的聽著薛玉梅在那邊鬼叫。
“宴西聿,你不要以為宴家厲害就可以隨便欺負人!都是因為你,官淺予才會發瘋帶著她爸去尋死!”
“官柏春就這么不明不白的失蹤了,這下你滿意了?公司里一群人都在指著我的腦門罵,你宴西聿也要擔責!”
雖然說官柏春現在手里的股份不多,但終歸是公司創始人,他突然失蹤,好幾個董事都坐不住。
本來,薛玉梅已經跟楊文剛談過了,只要老頭子這幾年好好的、安安分分的,不想著江山復辟,楊文剛可以給予她個人一些好處。
她是想著,官柏春一直都偏心官淺予,眼下公司都成別人的了,哪天情況若是更糟糕,她們娘倆估計就餓死街頭了。
所以她得給自己謀點生計,這下好了,全落空了。
宴西聿嗓音冷冷,“說完了么?”
薛玉梅還想施壓的,卻聽宴西聿毫無溫度的戳穿,“你既然這么怕好處落空,就該想盡辦法找到你丈夫的下落,而不是在我這里浪費時間。”
薛玉梅一下子被噎得不敢大聲嚷嚷了。
只是心里也罵了兩聲,楊文剛沒給她保密?
掛了電話,宴西聿驅車往醫院趕。
官柏春的病房確實空空如也。
監控先是,她推著官柏春離開病房進了電梯的。
宴西聿眉峰輕微蹙了一下,“病房里為什么會多出一把輪椅?”
明明官柏春根本就沒有醒過來,輪椅壓根用不著,那天卻剛好放在病房角落里備用著?
這么細微的細節,幾乎都沒有人發現。
連護士都被問蒙了,“……興許,是家屬自己帶過來的?”
但是她們自己都清楚,私人物品帶進醫院沒有經過檢驗是不可能的,只能從醫院里買。
可是并沒有購買記錄。
宴西聿沉著臉。
總覺得事情哪里透著詭異,卻又挑不出毛病。
白郁行在半路上被叫了回來,因為現在讓姓陳的批藥也沒什么意義了。
他折回北城的時候,已經是后半夜了。
宴西聿不睡,他就必須陪著。
“按照肖繪錦說的,他們父女倆,一個壓根和植物人等同,另一個可能還瞎了,能走哪去?”白郁行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