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
墓碑。
墓碑!
宴西聿在心底里無聲的重復了整整三遍
兩個字像是千斤重,突然擊在安靜了整整一年的心臟上。
栗天鶴還是把話補充完整了,“我看了傳回來的視頻和照片,確實刻著官淺予的名字。”
宴西聿始終沒有搭腔,一直到電話掛斷。
他繼續在原地站了大概半小時。
沒有可以準確描述心情的詞語,半晌,他在不自覺中撥通了白郁行的電話。
“官淺予終于死了,你能信么?”沒由來這樣的一句。
白郁行聽到他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句,皺著眉,沒反應。
但是作為兄弟,他即便隔著電話也能感覺出來宴西聿此刻腦袋里的空白。
空白到某種興奮。因為他還繼續說著:“她這樣惡劣的女人憑什么能死得這么早?說死就死了,解脫了?”
白郁行懂他,終于低低的開口:“我過去陪你喝兩杯?”
男人低低的冷哼,“慶祝么?”
然后低笑,卻是咬牙,“好啊。”
白郁行:“……”
扔掉電話,宴西聿轉身之際,身形晃了晃,撞到了旁邊的桌子,伸手扶了一下,堪堪穩住。
手里的手機滑了出去,他像沒看到一樣無動于衷。
然后自嘲的扯起嘴角,明明是該慶祝的消息不是么?
多好的消息!
可為什么他該死的高興不起來!
為什么她就是能牽動他的神經?活著的時候逼他結婚能讓他怒而不能。
如今死了,還不放過他!
死了。
兩個字再次清晰的傳到神經末梢,宴西聿恍惚的看了這個她住過的臥室。
然后突然邁開大步往外走。
桌上的酒杯被他掃落,也沒看一眼,甚至踢到了他剛剛站不穩是摔到地板上的手機也沒察覺。
回了主臥。
宴西聿在找自己昨天穿過的外套。
這一年來,他隨身帶著當初官淺予留下的親筆信,單薄的一張紙,他帶了一整年。
但是昨晚回來,他忘了放在哪。
那是她失蹤時留在宴公館唯一特別的私人物品。
有那么一瞬間,他告訴自己,為什么非要帶著?為什么不能扔?
呵!怎么能扔?
能夠折磨他一年,令他厭惡有加、進退不得的女人,她是全世界唯一一個!
他當然、必須留著她唯一的遺物!
好告訴喬愛,她贏了,那個拆散他們的惡女人死了!
是的!就只是這個原因。
男人腦子里紛紛擾擾著,手術的翻找越來越急。
西服平平整整的掛在衣帽間,一看就是昨天樸閔干洗后熨燙過了的。
可他還是過去拿下來抖了抖,伸手從口袋里找著什么東西。
沒找到。
又去找西褲的褲兜。
依舊沒有!
“樸閔!”
男人磁性十足的嗓音從臥室穿透到了樓下,樸閔一聽就放下了手里的活兒,急急忙忙的跑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