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大衣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弄到了地上。
官淺予并沒有覺得冷,也正因為感覺不到冷,血都是熱的,所以才讓她在宴西聿情不自禁將手探入的時候,瞬間感覺到他指尖的冰冷。
猛地睜開眼,掙扎得更劇烈,“不行!”
“我說行就行!”男人竟然還霸道的從唇畔間低喃了一句。
什么叫他說行就行?
果然男人這個時候情蟲上腦!
她氣得恨不得抽他,但甚至碰這個男人的臉有什么后果,何況她也打不到。
只能盡可能的躲避。
也是那會兒,本就搖搖欲墜的報亭在她不斷往后退,在男人不斷抵著她的身體壓迫的時候撐不住了。
“嘎吱嘎吱”幾聲,在他們急促的呼吸間似乎也不明顯。
但是下一秒,報亭說倒就倒了。
“嗯!”宴西聿稍微的低哼了一聲,終于被迫停下了他的財閥強掠行為。
報亭倒下,頭上本來就連雨都擋不住的糟爛石棉瓦斜著掉落的時候,有一片打到了他的腦袋。
報亭被風雨侵蝕太多年,已經糟爛得不行,是軟的,并不疼。
可是官淺予看到他被砸到,結合他們現在的狼狽樣,和他還不肯放過她想做的事,就是突然覺得好笑。
而她也確實沒忍住笑了。
男人用一雙鷹眸橫她,故作兇相的黑著臉,“笑什么?不準笑!”
官淺予已經很努力的想憋回去了,也憋了一大半,只有嘴角忍不住彎著。
然后才問:“傷口弄疼了?”
宴西聿又瞪了她一眼,把她抱出了倒塌的報亭。
這回不去附近的度假酒店也不行了。
官淺予不無笑意的抱怨,“還不如一開始就直接去酒店,說不定這會兒都睡下了,等半天,不還是得淋成落湯雞?”
宴西聿不搭理她。
已經全身濕透的男人,卻依舊雙手插兜,邁步姿勢還是那么標準的大總裁。
很明顯,是為了強撐回剛剛太過忘情直接把報亭弄倒、還被她嘲笑的尷尬!官淺予心底偷笑。
為了不笑出來,她只能找話題岔開。
“你那次,為什么會跟喬愛在郊外遇見,你也去爬山?”她問。
男人低哼了一聲,不樂意回答的樣子。
官淺予便自顧的繼續著:“倒也是,你也喜歡喬愛,雙向奔赴的感情,就差一張紙,肯定對方去哪兒都要跟著……”
“你當我是哈巴狗?”宴西聿終于把話接了過去。
然后不耐煩的丟了一句:“碰巧而已。”
她轉頭看了他一會兒。
是碰巧嗎?
他既然這么說,她就是信的。
“那也真巧,果然還是有緣分,不像我們。”
宴西聿聲音沉了沉,“我們怎么?”
她輕輕一笑,“有緣無分啊。”
她說完就往前走了,所以沒有發現宴西聿在聽完她這句略顯苦澀的感慨后突然在原地停了一下。
幾步之后,才繼續跟上她,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
他那件濕了的外套打在他臂彎里,所以她這會兒在雨里的身型顯得小巧,瘦弱。
看著她逆著光,一點點的走遠,像一只需要呵護的小兔子。
雨還是在下,他們一前一后,偶爾搭一句,竟然也出奇的和諧,完全沒有以往的仇人似的針鋒相對,冤家路窄。
“啊!”前面走著的突然停了下來,彎了腰。
宴西聿原本漫不經心的步子緊了兩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