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手給他遞了過去,道:“剛打進來一個電話,你回過去吧。”
宴西聿結果手機看了一眼,臉色突然有些陰沉。
然后起身,赤腳走到窗戶邊回電:“喂?……嗯,來得及。”
她站在不遠處,能聽出他語調里的壓抑和凝重。
官淺予在想,是不是她關了靜音,讓他錯過了什么重要的項目或者應酬?
宴西聿已經三兩句打完電話,回身穿好鞋,又拿了外套就要離開。
走了兩步,回頭看了她。
官淺予能感覺到他的眼神很重透著深冷。
連語調也是,沒有剛剛說她手丑的時候諷刺,卻還要冷漠,甚至幾分慍怒,“以后少自作主張。”
她站在那里,只黛眉輕輕蹙了一下,什么也沒說,看著他大步離開。
來她這里的客人都是知道規矩的,這就是規矩。
但她知道,這些東西對宴西聿沒用,有什么可說的?
沉沉的吐出一口氣,她收拾完一號館就往外走,對講機呼了黃巧巧,“去我辦公室把那份飯處理一下,我還有事。”
然后關掉頻道。
經過走廊的玻璃窗,看到宴西聿已經上了車。
青洋知道他在這里,又知道栗天鶴打不通他的電話,所以就直接過來接他了。
等他上了車,青洋才問:“先生吃晚飯了么?”
宴西聿臉色沉著,“先去國務廳,栗天鶴在等。”
青洋聽出了不對勁,看了看后視鏡,還是道:“您幾乎一天沒吃東西?但是官小姐之前打電話說了要給您準備晚飯的。”
后座的男人薄唇淡淡的抿著。
腦海里是剛剛他說話時,女人委屈的蹙起眉,又安靜受著的模樣。
下一秒,又突然打開車門下了車,往心理館返回。
官淺予剛從里面出來,走完長廊到了前廳,就碰上了去而復返的男人。
頓了頓,本著客人至上的原則,還是不帶情緒的問:“落東西了嗎?”
宴西聿低眉,視線垂落在她臉上,看著她勉強扯出的待客笑意,胸口悶著一團。
嗓音低低的,“給我準備的晚飯在哪?”
官淺予聽到之后先是愣了一下,他這語氣怎么就好像他是大爺,她就該給他備著似的?
她也是個有脾氣的,笑著,“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在這里就餐,沒準備。”
宴西聿豈能不知道她現在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臉蛋下是什么心思?
剛要說話,黃巧巧小碎步跑過來,“這里呢!宴先生,這是您的晚餐,我們館長親自叮囑做的!”
官淺予回頭看了一眼黃巧巧,也不能當著客人的面瞪她。
只好看了宴西聿,一句:“抱歉,我忘了。”
又道:“宴先生應該有事急著走,那就帶著車上吃吧!額外收費,九百八十八。”
哈?黃巧巧瞪大眼。
這是什么時候的規定?
宴西聿接過了黃巧巧遞過來的食盒,低眉盯著著她看了會兒。
依舊是冷著臉的。
什么也沒說,就作勢轉身離開,跟別提給錢了。
黃巧巧兩腿巴巴的跑過去給開門。
宴西聿走到門口,低眉剛好看到食盒上的備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