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我,你先走。”遲御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在流血,只是在吩咐她,竟然還一邊幫她把外套穿上。
官淺妤按住了他忙碌的手,“你讓我走去哪里?”
她說:“我要跟你在一塊兒。”
至少她能阻止有些事發生吧,畢竟這件事里,她只能算一個無辜群眾。
遲御卻堅定的看著她,“聽話,帶你哥先回公館,我很快會回來的,你在這里,我有顧慮。”
她不敢再去看他滿手的血,感覺腦袋會暈。
只能盯著他,“宴西聿到底想干什么?”
上一次談完他走了,這一次再來,必然是有所準備的。
“不惜一切代價,接走你哥。”遲御道。
她很了解宴西聿,他想做的事,一定是要做到的,誰都阻攔不了。
所以,開始有點心慌,“既然我哥手里有他們要的東西,不然就讓他接走吧?只要他不傷害我哥……”
遲御忽然定定的看進她眼里。
她便抿了抿唇,“我沒有站在他那邊勸你的意思,可是你這樣真的很危險……”
遲御目光里一點波動都沒有,也絲毫沒有畏懼,“這是我發過誓去完成的事,我將它當成我的使命,你懂么?”
她懂,所以無論如何,那個麒麟獸,遲御勢必要親手奉還北城,換他爺爺一個榮耀。
可是……“難道這樣的使命的,比你的命還重要嗎?”
“我的命?是爺爺給的。”遲御轉過來正對著她,握著她的肩,“只有做完這件事,我才有資格做自己,才有資格娶你,否則我不過是背信棄義的小人,你嫁么?”
官淺妤看著他此刻的樣子,滿是心酸又滿是心痛。
“相信我!”他平靜的聲音,“晚上你睡之前,我一定回來,你知道我最守諾言。”
她只好點了頭,因為她在這里多浪費一分鐘,可能遲御就越危險。
門再次被推開,十一帶著兩個人匆匆而入,直接推走官少君的整個病床。
十一走過來示意她該走了。
他們走的是另一扇門。
這地方,本就是一處郊外靜謐的療養院,即便危機四伏,可是周圍看起來依舊那么安靜美好。
一輛類似救護車的車子已經停在不遠處。
他們直接把哥哥的病床上推進車里,十一則帶著她從另一邊上車。
車子安全啟動,官淺妤才終于轉頭看向十一,“你不在他身邊,真的可以嗎?”
以往十一一直跟著遲御的,想必所有人當中,十一的身手最受遲御信賴。
十一也凝重的擰著眉,“保護你是老板的命令,我沒法違抗。”
然后又不乏自我安慰,“沒事,老六和老十跟著老板,他們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車子已經往前走了一段,繞過雕塑轉盤往外走。
她雙手緊握著,“遲御為什么不走?”
哥哥都能被護送他,他也跟著離開,讓宴西聿撲個空不就好了么?
十一看了看她,也實話實說:“老板得親自帶人去取你哥手里那份賬本。”
她皺了皺眉,“找到了?”
十一點頭,“老板是這么說的。”
可是官淺妤總覺得不太可能。
因為哥哥一直都沒有醒過,他不可能說出賬本放在哪里了。
而他藏的東西,別人幾乎沒有任何可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