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男人緊繃下顎,睨著她,“怎么不說了?”
官淺妤閉了眼,“我累了。”
宴西聿看著她疲倦弱小的樣子,心頭閃過一片憐惜,偏偏又不肯就這樣放開她。
繼續握著她的肩,轉而將她壓坐到了沙發上。
霸道的三個字:“談事情。”
她很無奈的坐在那里,看著面前的男人,酒后真的是蠻不講理還霸道,說又說不過,打更是打不過了。
“你確定你腦子是清楚的?”既然如此,她也不妨談一談,畢竟這件事不能拖。
“如果腦子不清楚,這會兒應該睡在街上。”他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側過身,支起一個手肘撐著腦袋,就那么看著她,等著。
官淺妤把手機拿出來,放在了桌上,光明正大的錄音。
這才道:“我今天剛收到的快遞,是遲御早前就托人預寄的,箱子里,放著他這些年拍賣或者淘來的五十多個麒麟獸碎片,讓我交給你,他要一個結果。”
這件事遲御沒辦法做完,他的生命到了盡頭,等不到官少君醒來湊齊所有碎片,所以他做了這樣的安排。
即便不是所有碎片,五十多個,全是無價之寶,足以換來他爺爺的一個安息。
宴西聿可能沒想到她要談的竟然是這種事,眉頭輕輕皺了起來,腦子自然跟著越發清醒。
他也沒想到遲御竟然放心把這些東西交給她。
官淺妤去拿了跟快遞一起過來的、遲御的那封親筆信。
那是遲御彌留之際寫的了,自己看得出來的透著無力,好幾處很重的筆尖停頓。
“他的要求不多,你要是能做到,我就把東西給你。”她道。
宴西聿看了她,略微側過峻臉,“如果我做不到呢?”
這讓官淺妤一下子擰了眉,“這不是你們這件案子主要的目的么?”
她也笑了一下,“宴先生如果覺得把這個功名留給遲御心里不舒服,那這些東西我也不可以不給,反正我并不知道什么麒麟獸,在我眼里就是碎瓷器片。”
男人略微趣味的看著她,“這么重要的東西,你說成是破碎瓷器片,不是耍無賴?”
官淺妤看過去,“這是遲御一輩子的成果,宴先生還不想給他應得的功名,就不是耍無賴了?”
她一口一個“宴先生”聽得宴西聿腦仁一下、一下的疼。
抬手撐著額頭,按著眉峰。
最終宴西聿并沒有當面給出準確答復。
他起身準備離開,才說了一句:“過兩天給你結果。”
她理解,有些東西需要報備,需要走程序,所以那些天,官淺妤每天守在箱子跟前等回復。
大概一周。
栗天鶴親自過來接她去國務廳,自然帶上了那個很大的箱子。
她參加了一個會議,除了感覺極其的莊重和嚴肅,以及最后捧了兩個嘉獎證書,其實她腦子里沒剩多少東西。
那個大箱子的最底層,遲御放了宴老的一小瓶骨灰,國務廳同意將他放在偉人豐碑下,入土為安。
宴西聿全程陪同,她親手埋進去。
“宴家祖籍也會添上他的位置。”車里,宴西聿如是道。
“遲御呢?”她視線落在前方,問。
宴西聿似是薄唇微弄,“你就這么關心他?”
她側過臉,“他找全了北城遺失半個多世紀的東西,不應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