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淺妤手里的動作頓了頓,“你著急?”
宴西聿閉了閉目,壓下某些躁動的東西,沉聲,“不急。”
她這才繼續著,說起來,按摩這一塊,他還是第一個正式客人,所以官淺妤也算得上格外用心。
“力道不合適你可以告訴我。”她手勁兒其實不大,但已經覺得挺累了。
宴西聿沒吭聲。
“我幫你把上衣脫了吧。”這是她經過思慮后提出來的。
光按摩頸和頭部還是不夠全面。
宴西聿睜開眼,抬起頭看她。
不是不愿意,只是他在思考自己可承受的范圍是多大。
官淺妤可沒想那么多,她只是在想,頭一次實地按摩,他算是不可多得的實驗工具,身體曲線、肌肉紋理都沒得挑。
他坐起來的時候,她已經幫他把上衣脫掉,然后視線落在他肩窩旁的疤痕上。
彈孔加撕裂的傷痕,雖然經過處理和淡化,還是能一眼就看出來。
她的視線在幾秒的停頓之后,轉而看向了他的手腕。
果然,那兒的扎進去刀疤還在。
“這些疤可以祛除的吧?”她收回視線,問。
宴西聿抬起手,左右微轉,可以看到手腕處的疤痕前后扎穿了,似又不怎么在意,只是看了她,“能記起來?”
他眉峰有輕微的聚攏,反倒是這些不愉快的東西,他并不希望她記起。
官淺妤看了他,“又跟我有關?”
男人這才勾唇,悠悠的道:“追你未果,想用苦肉計的,可惜沒成功。”
“……”他說話的時候,她根本就看不清真假。
宴西聿再次看了一眼傷疤,他全身上下兩處最明顯的地方,一處是因為她,一處因為遲御。
更像是某種里程碑,沒什么必要祛除,他倒更愿意這樣一直留著。
突然想到了什么,男人伸手將她的手握了過來,撐開。
官淺妤對他這樣突如其來的親近總是會皺眉,他掌心的溫度讓人覺得心神不寧。
但宴西聿沒有松開她,而是盯著她手掌心的那個小小的疤痕,眉峰微沉,“你這個倒是應該祛除干凈,女人和男人不一樣。”
他如果去得再早一點,可能就不會這么糟糕,她手心被剜走一洞皮肉更像剜在他身上一樣,現在看了也會覺得疼。
“身上的好了?”他又問。
官淺妤還未作答,甚至不清楚他問的是哪一出,他就已經抬手探來,根本就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
衣領被他掀開,拉至鎖骨的位置查看她之前鎖骨骨折的傷口。
疤痕自然是還在的,而且跟他那個肩窩的位置相近,也不知道算是什么樣的緣分,連受傷都這么契合。
她正想著,感覺到面前的男人眼神變了,正緊緊盯著她,從脖頸又看向她的眼睛。
官淺妤感覺到了他眼睛里的溫熱,蹙了一下眉。
想要把衣服合攏穿好,退開他的距離,可是宴西聿不準,反而勾了她的腰,往身體的方向收緊。
連嗓音都變得幾分熾熱,“你一直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