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想看捐贈人?”宴西聿生怕她休息不好,會說哪里不舒服,沒想到開口卻是這這么一句。
官淺妤在拉上窗簾、略顯昏暗的房間里顯得不那么舒服,輕輕蹙眉,也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就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或者,她這個病糾纏了這么多年,原本以為會是一輩子,沒想到現在好了,看一看不也是應該的么?
“我聽你們之前說跟捐贈人家庭是避諱式的接洽?”她又閉上了眼,可能剛拆紗布,眼睛還會有點不適感。
“嗯。”宴西聿低低的聲線,“連我都沒見過對方,角膜是醫院方面直接跟另一個人醫院調度運過來的。”
宴西聿這邊在手術進行那一刻就已經打了一筆款,無論手術成功率是多少,這是他的承諾,也算是對捐贈人善心的一種回饋。
官淺妤這才微蹙眉,“不是在本院去世的?”
在她的認知里面,眼角膜都是面臨生命末尾的人才會捐贈的,她也認為,剛好那個人重病在即,跟她手術的時間碰上了。
按照主治醫生的話說,她就是命很好,運勢非常的恰到好處,不然就算匹配到了,手術也還要往后延,她還要繼續受罪,甚至惡化徹底變瞎的。
“不清楚。”宴西聿搖頭,坐在了她床邊,“不去過分挖掘對方的隱私和家庭情況,也是他們提出來的,所以我沒有派人去查。”
畢竟是跟宴旌集團往后分紅掛鉤的捐贈,可能是怕以后周圍鄰里輿論他們為了錢才捐,宴西聿是可以理解的。
“捐贈人的墓地,我總能知道吧?”官淺妤又道。
她不問捐贈人家庭情況和家屬信息,就是想哪天出院了,去墓前送上一束花也好。
“我安排問問。”宴西聿應下了。
她點了點頭。
也是她拆紗布的第二天,十一神色匆匆的直接找到了醫院里來。
那時候,她的病房里還坐著宴西聿。
官淺妤戴著墨鏡護眼,抬頭看了十一,“怎么了?”
十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旁的宴西聿,顯然是有話要說,但又覺得有外人在不合適。
宴西聿也識趣,起了身,“給你添點水果?”
她禮節性的笑了一下。
等房間里只剩他們倆,十一也不用她再問,緊著語調道:“董新武出了嚴重車禍,差點死了。”
官淺妤聽完之后的表情并沒有太大的起伏,畢竟,她并不關心這個人的死活。
當初救了他,只能是出于人性,那可是要她命的男人,掉下懸崖的如果是她,估計早就死了。
所以,真正讓他好起來,官淺妤想要的,不過是讓他跟喬愛自相殘殺。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來,用什么樣的方式,才能讓這一對男女受到應有的譴責。
“那是有點可惜了。”她這才淡淡的道:“好不容易讓他活過來,就這么快死了。”
喬愛還在蹦跶,董新武一死,北城也沒有他的基因庫,過幾個月她就生下孩子,她說是宴西聿的,外界必然信,直接到達人生巔峰。
十一卻喘了口氣,道:“我還沒說完。”
“董新武車禍嚴重,但是進了醫院躺了一晚又醒了,滿身管子,面目全非都要掙扎著起來把喬愛弄死,說是喬愛買兇了。”
她好一會兒沒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