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他的手法很溫柔,可能有點笨拙不熟練,但是不影響她的體驗。
加上她今天從心底里覺得累,不過那么幾分鐘的時間,心房的某一層防護好像就軟了下來。
閉上眼,腦袋在不知覺中靠得他近了很多。
宴西聿并沒有做出任何異常舉動,讓她怎么舒服怎么靠著。
但也終于開了話題,“能說說晚上去見了誰,聊了些什么?”
他說:“我去了一趟御宵宮,經理說你在,但是上去發現沒有人,你知道我的心情么?”
經理都驚訝了,明明信誓旦旦的說她在的,憑空就不見了。
宴西聿甚至都沒有多想,直接叫人去周圍找,即便那時候已經天黑,也開始下雨。
她閉著眼靠著,起初安安靜靜,看起來不太想講,但其實她只是困了。
不過他這么一問,今晚聊的所有東西又一股腦的都涌了出來,在吹風機低低的聲音里,催生了傾訴欲。
可她又不知道從哪開始說起。
“嗯?”宴西聿一度以為她睡著了。
低頭看到她兩排睫毛安安靜靜的映在臉上,一聲不吭,他只得嘆了一口氣。
可過了會兒,卻聽她低低的說了一句:“遲御這一輩子都太累,太孤獨了。”
宴西聿聽到遲御,手里的動作不免僵了僵,薄唇略抿著,卻沒有搭腔。
他能說什么?
官淺妤回頭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現在的心情,但還是繼續道:“他被你那個爺爺收養,是因為被原生家庭拋棄,我今晚見了他弟弟。”
嗯,原來是見到了跟遲御有關的人才想起來,并非主動念著。
男人點了一下頭,“所以,他找你干什么?”
那會兒,她也沒有多想,就這么很自然的跟他聊著,“說官明珠很可能是權家的孩子……哦,對了那個人叫權修,他說,他父親意圖和薛玉梅重修舊好,官氏也就成了他們黃昏戀的嫁衣。”
她就那么慢悠悠的說著,就算宴西聿沒有再往下問,也像是沒什么思路的繼續說著,“能想出這樣的事,難怪他的父母當初會丟掉患病的遲御,那些年,他心里該多難過?”
說著,宴西聿手里的動作停下了,吹風機也關了。
官淺妤也睜開眼,看了看他,并沒有因為他可能會不喜歡遲御而避而不談。
而是直抒己見,“如果你跟遲御相處過,你也會為他的生平心疼。”
“這個世界對他太冷太無情,可是他一腔熱血十年如一日,只為了對他爺爺的一個承諾,這樣的人,即便他利用過我,我依舊覺得值得交。”
“他以前說過,我出現之前,他根本沒有過真情,所以,我在聽到這些的時候,反而覺得很抱歉。”
“如果我不出現,他當初肯定不會有那么深的內心煎熬,一切應該也能算得盡善盡美,可能……也不會走得這么早。”
宴西聿從始至終都沒有打算她,也沒有其他的情緒表現。
她跟遲御相處得久,即便沒有愛情,感情一定是有的,這些東西已經發生,他無法左右。
只是,看著她因為一個已逝的男人至今還處在那種低沉的情緒中,他也會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