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流著權家的血是事實,其他的都另談。”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官淺妤連笑都笑不出來,替遲御覺得心寒無比。
也冷了態度,“遲御已經沒了,他身上所謂你們家的血早化成灰了,想要什么,權先生要不去地下找他要?”
這話難聽得權唐臉都黑了,“權御那么個講究的人,怎么會喜歡你?”
聽說話就是個膚淺的人,難怪當初不被宴家接受,終歸還是小豪門的女兒,不是什么真正的貴族千金。
官淺妤一點也不惱,依舊笑臉相迎,“是啊,可是遲御那么講究的一個人,終究也不喜歡你們,不肯回權家。”
權唐臉色根本好看不起來,他真是沒想到這個官淺妤跟官家里其他兩個女人都不是一個路子。
“看你這樣子,我無論要權御的什么東西,你都不會松手,會牢牢霸占?”權唐略微諷刺的眼神。
官淺妤滿是認真的看過去,“權先生來之前是沒有做過相應的功課么?遲御遺囑將所有財產給了我,既然是我的東西,我憑什么松手。”
她在想,當初幸好還是去遺產繼承中心做了交接,雖然把遺產暫時封起來了,但好歹,她并沒有拒絕。
若是讓權唐拿走,遲御估計在地下也不會安心。
官淺妤一只以為她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也算見識了重重人情世故,如今看來,她還是太年輕了呀。
世界上還有人,能夠在兒子年齡尚小又患重病的時候狠心丟棄,卻在知道他身價斐然之后,冠冕堂皇的想拿走資產?
“權先生倒是說說,想要什么東西呢?”她倒是耐心的坐在位子上,沒有因為三兩句不愉快就直接走人。
權唐轉過頭看了看她。
“權御離家的時候,身上有一塊價值不菲的玉佩,那是權家的傳家之寶,我拿回來,應該合情合理?”
官淺妤回想了一下,并沒有見過遲御當初有佩戴玉佩之類的首飾,他愛干凈,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任何身外之物的累贅,是一個連袖扣都不太愿意用的人。
“我可以回去幫你找找,找到就送回去。”這種東西,她也沒有留著的必要。
可權唐話還沒有說完,見她接話,便順勢道:“如果東西找不到,相應就折算成今天的價值。”
她聽完心底笑了一下,“權家現在很缺錢嗎?”
一塊玉佩,叫做家傳之寶,那如果他說價值上億也是可以的了?他想要多少說多少?
真是低級又挑不出毛病。
“當然不缺。”權唐自豪的道:“權家從來不缺的就是錢,所以,到時候如果找不到,也不愿意這算同等價值也行,我希望讓權御回到權家,他的名字列在家譜上。”
官淺妤沉默。
因為遲御已經走了,當年他不想回權家,可她不知道,彌留之際遲御是否后悔過?
這么大的事,她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只應了一句:“我回去考慮。”
權唐點了點頭,“他的墓地在哪,能告訴我?”
官淺妤再次看了看這個男人,總覺得,他在找她談條件之前,就跟薛玉梅聯絡,甚至偷偷到了他們家別墅藏身,就真的只是簡單的要遲御回歸家譜?
最終,她還是搖頭,“他沒有墓碑,等這件事考慮清楚,也許,你會帶他葬入權家墓園?”
權唐也沒懷疑,點頭,“那是自然的。”
回到車上,她簡單說了說權唐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