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太累了,加上酒意微醺的作用下,官淺妤一度以為自己還在跟十一聊著遲御。
但是臥室里的裝潢又跟客廳的不一樣,所以她一雙眼懵懂的看著眼前的人,又皺了皺眉,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宴西聿原本走進去的動作就很輕,看到她不規則的歪在床上,更是心生溫軟,知道她今天起得早,發生的事情又多,一定是累壞了。
他走到床邊,伸手想把她的身子托起來挪到床中間,要不然她一會兒翻個身估計就掉下來了。
哪知道手剛伸過去,她就迷迷糊糊的抬起眼喊了聲“遲御。”
宴西聿整個人一僵。
是完全忘了該怎么反應的那種,臉上的表情,從剛剛的溫軟像是突然被冰凍住,一時間沒了生動。
薄唇生生的抿著,就這樣一秒、兩秒的過去,他終于是繼續自己的動作,還是把她扶到了床中間。
官淺妤知道有人把自己抱起來了,迷迷糊糊的又看了他一眼,又皺了皺眉。
這次沒說胡話,而是盯著他,然后逐漸的有點醒過來了。
剛砸吧了兩下嘴,她知道自己剛剛好像說胡話了,而且這不是第一次,心底下意識的發緊。
那種感覺,她自己是很清楚的,因為她曾經聽過宴西聿對著她喊別人的名字。
“我渴……”她想說口渴了,從早上起來就沒怎么吃喝,喝酒之后反而口干。
這會兒,也正好可以打破一下尷尬。
但是她的話還沒說完,看到宴西聿的臉色明顯變得難看了,感覺他從她手肘下面拿走了什么東西。
官淺妤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微微咬了唇,不說話了。
她剛剛可能真的喝得迷迷瞪瞪了,但也是因為跟十一聊得太多,突然間確實有些想念遲御了,回臥室后,拿了他們的合照看。
也不知怎么的,看著看著可能就迷糊睡過去了。
“還睡么?”宴西聿視線幾乎并沒有落在手里的相冊上。
相反,他在拿起來的同時知道那是什么的時候,把相框在指尖翻了個一百八十度,他只看得到背板。
他確實什么事情都經歷過,什么場面都見過,但是唯獨這件事,宴西聿承認自己小肚雞腸,他沒辦法做到毫無波瀾。
那種心臟被牽扯著疼痛的感覺實在讓人不喜。
官淺妤聽到他低沉的嗓音問話,怔愣了一會兒之后坐了起來,搖頭,“不……不睡了。”
她本來酒量就不怎么樣,長時間不能碰酒之后,更是已經渣到慘不忍睹。
她抱著膝蓋靠坐在了床頭,抬頭看了看他。
說實話,莫名其妙的有點心虛,又自顧道:“我剛剛……以為還在客廳,跟十一聊天。”
宴西聿已經轉手將相框反撲在床頭柜上。
“啪”的一聲,不輕不重的。
不過官淺妤跟著聲音輕輕動了一下肩膀,她還以為,按照宴西聿之前的脾氣,估計會把相框給砸了呢。
但他并沒有,雖然心頭五味雜陳,一度暗自深吸氣又無聲的吐出來,最后也只是放下照片,暫時沒有跟她對視。
片刻后,才重新啟唇,嗓音依舊低低沉沉的,“公司里的事都談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