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父親?葉槭流若有所思。
然而沒等他思點什么,他的喉嚨猛地一緊,氣管被迫收緊,讓他幾乎喘不上氣。
男人毫無征兆地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巨大的手掌仿佛鐵鉗,一點點加大力道,像是要把掌心纖細的脖頸折斷。
哪怕沒感覺痛,窒息依舊讓人難以忍受,葉槭流艱難喘氣,摸索著去掰男人的手指,用腳踹對方的心口,可惜這具身體力氣太小,踹了幾下對方依舊巍然不動。
他勉強抬起頭,眼前那張面孔不知何時已經扭曲了,詭異的興奮和貪婪占據了每一根線條,無數破碎狂亂的情緒在眼底晃動,嘴角更是彎出了一個如若痙攣的笑容。
這個過程并沒有持續太久,十幾秒后,男人緩緩松開手,讓葉槭流摔在地毯上。
猙獰的神情一點點褪去,肌肉線條舒展開,浸滿了病態的饜足,男人像是拍小狗一樣,滿意地拍了拍不住嗆咳的葉槭流,用贊許的口吻說:“你做得很好,奧格。”
葉槭流:“……”神經病嗎?沒事忽然跑過來把自己兒子掐個半死?
他跪在地上咳嗽,男人在他身邊又站了會,轉身往門口走,聽著是打算離開。
這種事還能忍,葉槭流果斷爬起來,從一旁桌上抄起一只玻璃杯,尾隨在男人身后,打算等走到門口,就在門框上敲碎玻璃杯,跳起來對著男人后腦來一下,不讓他縫十幾針都對不起自己脖子上的傷上加傷。
他黑著臉跟男人走到門口,正打算給男人開瓢,忽然看見門外一左一右站了四個彪形大漢,腰間鼓鼓囊囊,看著像是塞了槍。
見到男人走出來,四個壯漢立刻低下頭,公事公辦地跟在男人身后,呈現出保護的姿態,別說開瓢了,想靠近都不可能。
葉槭流:“……”
帶四個保鏢來掐兒子,算你狠……葉槭流看到這一幕,只好站住,悻悻地把玻璃杯藏在身后。
門重新關上,送走了神經病,葉槭流在房間里轉圈,琢磨著怎么逃出去。
現在的情況是,他——那個叫奧格的少年明顯是被關在了這個房間里,他爹高興了來S&M他一下,不高興了也來S&M他一下,而且從剛才來看,他爹明顯是興奮中摻雜著殺意,可見他還能更變態一點,說不定下一次就會直接把奧格殺死。
葉槭流邊想邊摸了摸脖子,他懷疑他脖子上的項圈也有問題,感覺像是電擊器,幸好剛剛沒用上這個,否則他現在應該趴在地毯上抽搐,想跑的話得把這個也卸了才行。
為什么開局就是極限逃生?葉槭流反思。
正在反思,一道淡淡的漣漪般的念頭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你是什么?”
聲音突如其來,葉槭流皺了下眉,但一瞬間,他就意識到了這個念頭的身份。
——如果說,剛才是這個念頭發出了“父親”的念頭,那么他應該就是“奧格”。
看上去,奧格的意識依舊存在在這里,只是因為葉槭流,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估計在他看來,更像是某個更高維度的意識掌控了他的身體。
但葉槭流沒有從奧格的思維里感覺到驚慌或者畏懼,哪怕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這種事,也沒有讓他有多少情緒波動,沒有好奇,更沒有期待。
既然當事人還在,葉槭流也就給自己留了點周寰余地,回答得很模糊。
“你可以保留你的理解,就把我當成……一個旁觀者吧。”
沒有代入情境的話,玩家對游戲角色來說的確是旁觀者,葉槭流覺得這個定位很符合他現在的情況。
聽到他的回應,奧格的情緒有了個很小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