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互助心滿意足的打量著掌心里的糖,她終于不輸給芽芽了。
不過對方手里還有小半包糖呢。
“我吃完了,還能給我嗎?”聶互助追問。
院子里的屋子都緊挨著,哪個屋動靜大一點都能聽得見。
老太太雄赳赳的進來了,擰著聶互助的耳朵朝外走。
“媽!”
田淑珍趕出來護犢子。
要糖的事兒她也聽見了,誰家小孩不這樣啊,那不挺天真活潑的嗎?
不管外頭怎么鬧,蔣文英在屋里一直很安靜,剛才連侄女跟芽芽討糖果討鳥蛋時她都沒出面。
直到兩個兒子挑水回來,她才把兒子們喊進屋里,告訴他們,以后不管是大伯娘還是三伯娘,喊他們幫忙挑水都不用理,顧著老太太和自家那屋就行。
以前沒分家的時候,一個大家那么多口人需要的水和柴火都是聶海生和聶衛平擔的。
那是因為二房壯勞力確實少,蔣文英默認了兩個兒子多干點。
現在分家了,大嫂心疼自家兒子,想使喚她兒子干活,門都沒有。
葛天放背著手溜達著進院子來,一來是之前答應了給芽芽獎勵,今天過來問問。”又問芽芽:“想要什么?”
孩子嘛,頂多就是要吃要玩的。
芽芽說:“要一支鋼筆”
葛天放笑:“你還小,鋼筆都握不緊,要了干啥。”
“給我大哥。”芽芽說:“他得上學。”
聶海生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放鋼筆的地方。
剛上初一那會全班就他沒有鋼筆,平時學習用鉛筆,考試的時候用等同學寫完了他就和人借。
家里窮,親媽為了一家子已經拼了命的干活,他也從不跟家里說。
班里有個學生父母雙職工待遇好,他攢了半個月的午飯跟人換了根搖搖欲墜的鋼筆。
隊長跟蔣文英打趣,“不是親兄妹,勝似親兄妹啊。”
他也不光光為了問芽芽一句話跑一趟,還是來借架子車,明兒一塊運柴到城里去,賣的錢當然算生產隊的公賬,但單獨給出架子車的老聶家記一份工分。
“葛叔,我也去。”聶海生知道生產隊販柴都是大清早,他正好有理由到自由市場的豬肉攤去一趟。
“那芽芽也跟著去吧,回來坐你家的架子車回來,正好領你去看看鋼筆去。”葛天放笑瞇瞇的說。
芽芽正處于喜歡出門撒歡的年紀,聞言說:“好啊,好啊。”
竇眉黑著臉過來借雞蛋。
駐村干部來家里吃飯,還帶了點鹵味。
兩個男人要喝酒叫整點菜,她怕吃不完就不打算整菜了,結果聶大牛居然甩臉子,對方全程也沒帶什么笑臉。
蔣文英點頭;“確實浪費了,你應該把鹵味收起來,打開窗讓他們喝幾口西北風就夠了。”
竇眉聽出來被埋汰了,辯解說:“我可不是摳門,這不是怕浪費嗎?”
生產隊長調侃她,“下回讓大牛多帶幾個朋友回來,一個帶肉,一個帶菜,一個帶涼菜,一個帶湯,還得有一個帶著飯,最后一個再整點酒,你家就出一張臉就行。”
竇眉被埋汰得狠了也不好意思,真去取了擦鹽風干的野豬肉。
隔天去運柴,站在隊伍里又多出了兩個人頭,老聶家那兩個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