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芽芽緊張的拉著蔣文英。
聶衛平脫口而出:“不對,是我。”
人家一看他才十歲上下,就知道不對,老太太硬扯了二孫子一把。
誰能忍心真的看聶海生毀了大好前途,她感激的瞧了眼二媳婦。
黃梅也沒有開腔。
抓蔣文英也是一樣的,而且更好,畢竟她要的女婿最好不是個勞改犯。
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帶走,這回全村的人全知道了,都上老聶家問問情況。
“聽說是因為那情況被抓的得重重的判,還要挨打,真的有人被打死的。”
就算已經分了家,大房三房也都聽不下去了。
田淑珍怒氣沖沖的懟說話的村民,“閉上嘴別說話,我天天跟英子在一起,她干啥了我能不知道?
你咋知道得那么清楚,難不成你被抓進去挨過板子,要真那樣隨你說,我不搭理,不然就別在俺家面前嚼舌根,晦氣。”
“我聽說的啊。”講話的小媳婦訕訕的說。
竇眉冷笑,“那我還聽說你偷男人了呢。”
小媳婦臉皮薄,他身邊男人不干了,臉紅脖子粗的要跟竇眉鬧。
聶大牛頂到媳婦面前,甕聲甕氣的問:“想對我媳婦干啥?”
“她說我媳婦偷漢子!”
“我也說你媳婦偷漢子了,咋的了,打我啊。”聶大牛單手箍著門框,拿鼻子孔瞧對方。
老聶家三個兒子各個人高馬大,身強體壯,真打起來絕對沒個好。
眼瞅著男人居然慫了,氣得小媳婦狠狠的掐了丈夫一把,不說別的,今天要是有人說竇眉偷漢子,聶大牛能把人五臟六腑都給打出來,她嫁的男人咋就不硬氣呢!
屋里頭的老太太喊著關院門。
村里人就這樣,過得好點人家眼紅,過得差點人看不起。
把人轟走后,田淑珍和竇眉都抹著淚,兩人也不是虛情假意,畢竟在一個屋檐下相處了那么多年,肯定有情分。
就想聶二牛沒死的時候跟聶大牛和聶三牛也有摩擦,吵架打架都有過,不過人死后,剩下的兄弟兩躲在屋里頭偷偷掉淚過好機會,每回清明給聶二牛掃墓的時候眼眶紅,帶著哭腔問人在那邊過得好不好。
老太太問竇眉,“之前那蹲點干部是不是有點能耐?他也是城里人,還是縣里頭的,能不能幫上忙?”
“媽啊!”竇眉都忘了哭,“人家只是文化館的干部,能頂什么用呢,肯定幫不上忙。”
說著看丈夫,眼神似在說咱媽怎么把注意打到對方身上了。
現在他們心心念念就是到城里去,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任何事情都得靠邊站,就算對方能幫上忙也不想開那個口,否則不經意把人得罪了,去挖礦的事黃了怎么辦?
聶大牛也悶聲不吭,關系到子子孫孫的大事,他確實得先顧著自己那一房點。
老太太瞧出來后就沒再說。
二房媳婦重要,但她也得想著點大房。
誰也沒想到聶海生隔天就回來了。
他一晚上心神不寧,回來看看情況。
夜晚,聶海生悄悄的走出家門,大黃要跟上,他沒讓。
大黃悄悄的拱開蔣文英拿屋,拱芽芽醒來。
芽芽半夢半醒的出門,涼風一吹清醒了,邁著小步伐要追。
一直沒睡著的老太太聽見動靜出門,攔住了芽芽不讓她出去,:“黑燈瞎火的出去磕著碰到,被拍花子拐走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