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朝外面跑。
村子里的一草一木她都很熟悉了,離家不愿的地方就有一堆很粗糙的石頭,上面還有一個又一個類似蜂眼的東西。
有那玩意,只要輕輕一磨就什么都有了啊。
她隨便拿起一個摸了摸,確實很膈人。
路過的村民看她一直在石頭堆里翻找覺的好奇,站在那看她找,反正現在農活輕省,閑得發慌。
芽芽開始翻找著合適的石頭,還得是自己能夠搬得動的。
這一片全是各種各樣的石頭,能找不找得到就看運氣了。
然而,運氣這一塊她還沒輸過,很快就對一塊石板看上眼了。
芽芽抱著不撒手,這快石板粗糙的表面太和她心意了,表面有密密麻麻的凹凸,但不尖銳,所以摸著也不扎人。
社員看她拔蘿卜似的搬石板,好心的幫了一把。
“爺爺幫你搬回去。”
芽芽看著開口老社員,搖了搖頭。
她沒記錯的話,章爺爺有老寒腿。
她是使出渾身解數啦,最后找到了最輕聲的辦法,那就是像滾南瓜一樣讓石板滾回家去。
每回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她都要看著石板說說話。
“你這么小,還那么沉。”
再翻一段路,停下來休息,又嘮嗑
“小家伙,看不出來啊。”
石板一到家,剩下的事就不用她操心了。
聶衛平摸著石板覺得也還行,提了一桶水沖刷干凈,拿紅薯在石板上試著磨了磨。
不比機器研磨得細,但也不耽誤混著汁水的紅薯末往水里流。
拿紅薯再石板上磨累了,就把石板抽起來橫放在水桶上接著磨。
聶海生到磨磨的地方還排了挺長的隊伍,磨紅薯也花費了不少時間,因為記掛著還有一桶走得飛快,到家后也累得氣喘吁吁,跟同樣累得氣喘吁吁的在家人員四目相對。
剛才還琢磨著要不要再弄多一點紅薯粉屯著吃的念頭已經煙消云散,累得要死啊。
家里用石板磨的只需要淘洗進桶里沉淀就成了。
起初的汁水是黃河色的,淘洗之后就會變成乳白色,等明天慢慢的變成物色之后就可以扔掉渣渣。
把紅薯打漿之后,將漿水放在水缸里里,再將漿水過濾了一遍,未打碎的薯渣跟紅薯皮一塊留著給雞吃,然后加入些許澄清的石灰水到漿水里,攪啊攪,再用紗布蓋住水桶,等待漿水沉淀。
做完這些,四個人坐在院門檻上望天。
路過的社員覺得四個人按照身高坐一塊,把院門堵得死死的挺好笑,都覺得兄弟姐妹幾個是無聊得發慌,其實是累到已經放空了思緒,就想好好的癱著。
蔣文英回來了,瞧了瞧正沉淀的紅薯粉,順帶給了正式落戶家里的石板一個眼神兒。
晚飯破天荒的吃的餃子,里頭還是韭菜雞蛋的餡。
餃子費白面,一年到頭也就吃那么一兩回。
“你大伯給你奶寄了錢,我打算按照上頭的地址把買房錢給寄過去。”
幾個孩子興奮得嗷嗷叫。
他們賣雞蛋,賣綠豆,賣豆芽,還賣黃姜,總算是把買房錢給攢下了。
“海生,后天你上學跟我去一趟郵局,要是得寫什么有你也方便。”